Page 24 - 《抗日战争研究》2020第四期

抗日战争研究 ２０２０ 年第 ４ 期

“扫荡”，以期捕捉八路军主力并迅速合围。 ① 以晋中作战为例，华北方面军各部队从东、西、南三个
方向对中共根据地发起攻击，对八路军第一二九师和决死一纵队形成包围。 虽然八路军主力最终
成功突围，但日军小股部队灵活机动、快速反应的作战效果也得到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的认可。 ② 而
同样的战法也出现在对华北地区的国民党军的作战中。 ③
此外，华北方面军也在摸索“ 反游击战法” 。 １９３９ 年之前，日军士兵完全不了解游击战，甚
至负责指挥基层作战单位的下士官也只是在战地临时接受了 ５ 天的反游击战训练。 ④ 随着“ 肃
正” 作战的全面展开，华北方面军逐渐意识到根据地对八路军发展的重要性，并相应地改变了
“ 肃正” 作战的作战目标。 例如，在 １９４０ 年秋季的晋中作战中，华北方面军第一军司令官筱冢
义男就在作战命令中明确提出：“ 要在敌军根据地进行彻底的‘ 三光作战’ ，断绝敌军将来的生
存能力。” ⑤ 为此，华北方面军在作战计划中加入了“ 毁坏无法运走的缴获武器和粮草并屠杀有
抗日倾向的根据地成年男性平民” 的内容，将平民纳入作战对象中。 ⑥ 在此次作战中，华北方面
军各“ 讨伐队” 对根据地内基础设施尤其是八路军的军工厂进行了系统性破坏，给根据地造成
较大损失。 ⑦ 而后，华北方面军更是在 １９４１ 年 ２ 月颁布的《１９４１ 年度肃正计划》 中将此类战法
以命令的形式在全军范围内进行推广，妄图通过对根据地中国军民的无差别“ 三光扫荡” ，彻底
击垮八路军。 ⑧
综合来看，华北方面军两阶段的“肃正”作战效果明显。 国民党军主力部队在遭受打击后基本
退出华北平原地区，仅在晋西、晋南、绥远等边缘地带坚持抗战。 而在平原运动战中崭露头角的八
路军也被第二阶段作战中频繁的拉网式“ 扫荡” 牢牢牵制，主力部队集结困难，未能予日军应有之
打击，致其烧杀破坏，对根据地经济、政权建设造成极大威胁。 ⑨ 更重要的是，华北方面军较成功地
在战术上适应了华北的战场环境，通过下属部队间的兵力借调频繁发起“ 肃正” 作战，使得其在兵
力逐年下降的同时依然能够不断扩张“治安”区域。
（二）消耗作战
消耗作战是在不突破大本营作战限定范围的情况下以消耗国民党军有生力量为目标的作战，
与“肃正”作战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异。 一方面，消耗作战的主要作战目的并不是扩大“ 占领区”，而
是通过师团级别的攻势重创华北边缘地带的国民党军重兵集团，使其在短时间内无法集中兵力进
攻华北方面军“治安区”，以此在不违背大本营“禁止突破现有战线”指令的前提下达成以攻代守的

① 《晋察冀军区反扫荡战役总结（１９４１ ８ １３—１０ １７）》，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等军事学院 １９５９ 年翻印，第 ６７ 页。
② 「第 １ 軍作戦経過の概要 第 ２１ 章 晋中作戦」、ＪＡＣＡＲ（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Ｒｅｆ Ｃ１１１１０９９０４００、「 第 １ 軍作戦経
過の概要（第 ２１ 章）昭和 １５ 年 ８ 月 ２０ 日—１５ 年 １２ 月 ３ 日」（防衛省防衛研究所）。
③ 例如，在 １９４０ 年的山东“肃正”作战中，华北方面军第十二军下属独立混成第五、六旅团与第三十二师团各派出支队，以
相同的战 法 针 对 鲁 南 地 区 沈 鸿 烈 部 展 开 作 战， 使 其 遭 受 重 创。 「 其 の２ 魯 南 作 戦」、 ＪＡＣＡＲ （ ア ジ ア 歴 史 資 料 セ ン タ ー）
Ｒｅｆ Ｃ１３０３２２５７７００、「北支方面作戦記録 第 １ 巻 昭和 １６ 年」（防衛省防衛研究所）。
④ 『戦史叢書（１８）：北支の治安戦（１）』、６５ 頁。
⑤ 「 第 １ 期晋中作戦戦闘詳報（第 １２ 号）自昭和 １５ 年 ９ 月 １ 日至昭和 １５ 年 ９ 月 １８ 日」、ＪＡＣＡＲ（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
Ｒｅｆ Ｃ１１１１１４０３８００、「独立混成第 ４ 旅団第 １ 期晋中作戦闘詳報 昭和 １５ 年 ９ 月 １ 日—昭和 １５ 年 ９ 月 １８ 日」 （ 防衛省防衛研究
所）。
⑥ 笠原十九司『日本軍の治安戦：日中戦争の実相』、１１３—１１４ 頁。
⑦ 《八路军第 １２９ 师供给部在反“扫荡”中损失物资统计报》，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中国人民解放军档案馆编：《 抗
日战争时期八路军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档案选编》（２），中共党史出版社 ２０１４ 年版，第 ７８８ 页。
⑧ 刘峰：《抗战时期我国华北战场与太平洋战场的关联性：以日军侵略政策为线索》，《 上海交通大学学报》２０１９ 年第 ４ 期，
第 １０３ 页。
⑨ 《晋察冀军区反扫荡战役总结（１９４１ ８ １３—１０ １７）》，第 ７０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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