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4 - 《近代史研究》2022第二期

&叫支昂完 2022 年 第 2 期

他大河流域那样快速排泄，通过高低地的河流与潮水的互动，在高低地之间形成清、静、活、缓的水
流 。 这种溢流体系的农业生态系统，提供了近代产业发展所需的农产品 剩余和市镇、水网和产业体
系的环境基础 。 作为近代港口的上海港及其依托的黄浦江，也是几百年河流生态变迁塑造的结果 。
这一地区近代化的兴起，既有千年吁回生态系统发展的基础，也有几百年河道塑造的预备 。 内在条
件与近代各样环境相搞合，特别是运河危机和桑基农业的兴盛，推动着长兰角近代化的成长 。

一、黄浦江形成与整体水网

黄浦江的发展，先引起整个感潮和吁田河道体系的变化，后导致东方大港的形成 。 太湖以东地
区有前近代农业文明和手工业的条件，却缺少近代港口，港口对近代文明的推动是非常明显的 。 唐
宋时，这一地区有扬州港，然而，长江口的水环境使此港淤塞 。 尽管如此，元代的长江口仍然拥有世
界上最多的运输船只 。 马可·波罗描述当时的长江口区域有一个巨大开阔的江面，江面上有成千
上万艘船只 。① 这样巨大的运输量 ，却没有形成近代意义的对外贸易港口 。 扬州港淤塞后，随着海
岸线的东向推进和吴淤江的淤塞浏河便在元明时期成为出海港口 。 元代的糟粮海运改由刘家港
启运北上 。 明朝初年户部尚书夏原吉" 掣陆入 浏委江下游人海通道加强， 清水量增 加，水流迅
急， 其势逐步扩张，长达 200 年保持着通畅 的局面 。 明永、 宣两朝，郑和七下西洋，永乐 三年第一次、
永乐七年第二次都是从刘家港启航 。 由于浏河方向的水流自明末以后开始因淤受阻，东北方向的
水流部分南趋， 清代以后，浏河严重萎缩 ，上游江流行缓，下游潮沙淤积，几成平陆 。②
夏原吉的另一举措开范家洪促成了黄浦江的形成 。 他将范家提上接大黄浦，使长期以来淀山
湖一带的水流由范家洪东流出海 。 明天顺年间， 吴淤江宋家洪河段 ，即靠近外 白渡 的苏州河与黄浦
江汇合，使吴耻江成为黄浦江的支流 。 嘉靖年间，黄浦江两岸形成 50 多条支流 。③ 范家洪自然受
水条件较好，冲刷后逐步形成一条足以代替吴酣汪的出海水道一一黄浦江，在新的方向上形成充足
的清水动力与潮水形成平衡 O 清中期，黄浦江经历了自然顺直过程 。 "吴搬出海旧迹，本近东南，
宋元间潮水盛而江塞，冲泱横惯，渐让於北 。 自老鹤嘴明没，浦流始直 。 " ④随着黄浦江 的径流增加，
上海成为长江下游稳定的近代出海港，海船出入便捷 。 康熙年间开放海禁，上海的航运业得到空前
发展，不仅有内河航线，还有长江航线、北洋航线、南洋航线和国际航线 。 经历近代化疏泼，黄浦江
成为一条黄金水道 。⑤ 黄浦江的港口，甚至恢复了唐以后中断了的扬州港的格局 。
黄浦江与长兰角水网运输路线在近代人与自然的交互作用下不断拓展?扩展? 。 道光年间，清
政府开始启用海运 。 安徽巡抚陶溺在道光五年 (1825) 为糟运之事察看了黄浦江的运输能力 。 "勘
得上海县东南门外黄浦江一道，阔五六里，距海口五十余里，为各商船聚泊之所 。 臣遍历江干，现在
大小沙船一百余只 。 当即登船查看，见大、中沙船均系榄板坚固，舱底平整 。 大者约可装米一千四
五百石 。 据船户 、牙行金称 :各船常年载货北行，辘驴转运，至十 、冬、腊兰个月内，各号船只始能收
帮归次。 "这时期运米可达一百五六万石，从上海驶天津， " }119!风旬日可至" 。⑥ 黄河北徙后，槽运运

① 开乐 凯著， 王 跃如译 : { I日上海见闯录>> ， 中国文史出 版社 2021 年版，第 186-187 页 。
② 《 上 海水利志》 编慕委员会编: { 上 海水利志 >> ，上 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1997 年版，第 294 页 。
③ 《 上 海水利志 >> ，第 98-102 页 O
④ 上海 市 地方志办公室、上海市松江区地方志 办公 室编: { 上 海府县旧志丛书(宝山县卷 )} 上 ， 土 海 古籍出版社 2012 年版，
第 401 页 。
⑤ 张友信: { 黄浦江是自然历史人文和古代水利 工程的宝贵遗产(下)}， { 净水技术 >>2014 年第 2 期，第 1 -3 页 。
⑥ 陶，封: { 陶，封全集》 第 l 册奏疏岳麓书社 2010 年版，第 259-261 页 。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