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1 - \来华犹太难民研究（1933-1945）：史述、理论与模式

第六章 犹太难民与中国人民 ：同甘共苦的患难友情 89

埃里克的家人或亲属，如埃里克的父亲在“玻璃破碎之夜”暴行中被捕，但因
为他持有中国签证，几天后即被释放并前往上海。 26

消息传出，大批犹太人都来到中国总领馆申请签证。何风山对来者一概
不拒，以最快速度向他们发放签证。据何风山的学生刘冠初回忆，何风山亲口

告诉他，为了方便犹太人申办签证，他专门派了一位领事在总领馆后面小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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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接待犹太人，帮助他们办理签证，最忙的时候一天办了上百份。 许多
当年的犹太难民仍记得他们拿到何博士发放的签证时的激动心情，对他们来

说，这个签证就仿佛是茫茫苦海中的一个救生圈。当然，也有很多人利用手中
的赴上海签证到了世界其他地方，如现任世界犹太人大会秘书长兼以色列大屠

杀纪念馆委员会副主席辛格的父母，当时就拿着何风山发给他们的签证逃到了
古巴。何风山究竟给犹太难民发了多少签证？一般的说法是相当模糊的“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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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 刘冠初先生给了一个比较具体的估计数字： 根据签证收费统计，何风山
任职期间总共发放了签证10 047份，其中大多数是发给犹太人的，所以他给犹
太难民发放的签证可能高达8 000 ～ 9 000份。 29

值得一提的是，何风山向犹太人发放大量签证的行动引起了当时中国驻
德国大使陈介的不满，担心因此影响德国与中国的关系，曾对何风山施加压

力，还派人来调查所谓驻维也纳总领馆通过发签证“获利”的谣传，结果查
无实据。尽管承受种种压力，何风山丝毫没有动摇救助犹太人的决心。同时，

纳粹当局也对何风山向犹太人发放大量签证十分恼怒， 以总领馆使用的楼房属
犹太人财产为借口，强行没收了这一房产。何风山在向政府申请迁移经费未
果的情况下，自己掏钱在附近租下公寓作为办公处，继续发放“生命签证”。 30

在他身上，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疾恶如仇，乐善好施的传统美德。1940年后，
何风山又出任旧中国派驻若干国家的大使，直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退休，后

定居美国，1997年在旧金山家中去世，享年96岁。难能可贵的是， 他生前对

26 蒋作斌主编 ： 《国际义人何凤山》，岳麓书社2007年版， 第35页。
27 采访刘冠初记录，2006年11月23日于上海。
28 前引蒋作斌主编书 ： 《国际义人何凤山》，第37页。
29 前引采访刘冠初记录。
30 前引蒋作斌主编书 ： 《国际义人何凤山》，第3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