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 - 《近代史研究》2020第四期

玄国史廊寃 2020年第4期

大有为之风”。①相反,儒家则为学界进步之大障碍。②这些激昂的文字虽多数取自日人教科书,
但曾氏善为利用，确实达到了“发挥自己之理想” &
其二,革命。1903年前后革命风潮蓄势待发，曾氏作为排满革命者,极端崇拜革命，在历史叙
述中对于革命、暴动、破坏、造反等一切推翻旧秩序的行为皆予积极宣扬&“古之所谓圣贤者无他,
能破坏旧社会,而改造新社会之谓也”③，中国也被他视为“惯于革命之国”&④革命在曾氏的历史
意识中具有暴力美学的特征，“欲造成一完全优美之社会，必破坏一切旧社会而后能奏效,欲破坏
一切旧社会，则非涌出震骇人间世之大反动力无所凭藉&故大反动力者，组织完全优美之社会之原
因也，而完全优美之社会，则为反动力之结果”&⑤商汤推翻夏桀，被视为“臣下革命之始祖”&⑥周
武王灭商同样视为革命，特别举伯夷、叔齐的故事，说明儒家君臣关系不足训&⑦尊商鞅为“政治界

革命之始祖”，他的改革“扫灭旧社会而改造新社会”，令社会“日日进步” &⑧
其三，尚武&近代中国的积弱,时人认为缺少尚武精神是原因之一，所以极力鼓吹尚武精神和
军国民主义&曾氏编史离不开时代语境的熏染，强调“军事为国民精神，勾践军国民而灭吴，宋弛
兵备而亡于蒙古,可知其不能等闲视矣”⑨，叙事中时时不忘引导读者发扬尚武精神&他比较商周
不同，“盖商尚质，其结果为富于武士道之气象,故际国步艰难，上多有为之君,下多志士仁人，常得
挽回颓势;周反之，尚文，故上下自陷于文弱之弊，此其结果所以一蹶不振也”&⑩秦穆公之所以强
国,乃因“国民尚武之精神”发达故也&越王勾践的成功，在曾氏看来，就是尚武主义所致&历史上

的暗杀行为，也得到曾氏赞扬,称颂聂政、荆轲之义勇犹如俄国虚无党，“为国家造文明幸福”&⑪

三、影响

曾氏《中国历史》上卷虽然只出版了先秦部分，但甫经问世，似有绝大的声势&对于时人来说,
体例新颖,别开生面,文笔明达畅亮，思想契合时代主题，“使读者悲愉交作，感情勃发”&尤其卷首
即现黄帝肖像，以睡狮喻国体的《中国历史出世辞》作为开篇，落款“独立国之自由阁”⑫，皆具隐喻
效果,具有暗示作用&曾书在日本东京出版，通过上海《苏报》馆在中国内地销售，出版不久，上海
《中外日报》《苏报》《政艺通报》即见书籍广告或被转载&曾书受欢迎之程度，从当时报刊所刊登
的出书广告可见一斑&《游学译编》谓“其为历史界放绝大光彩，有变换脑质，慧豁眼球之价值
矣”&⑬《湖北学生界》称“空前之伟著，而为历史界放绝大光彩”&⑭《中外日报》和《苏报》形容为

① VW化编译:《中国历史》（上），第202页。
② VW化编译：《中国历史》（上），第191页。
③ VW化编译：《中国历史》（上），第88页。
④ VW化编译：《中国国号变迁7实》，《中国历史》（上），第1页。
⑤ VW化编译：《中国历史》（上），第215页。
⑥ VW化编译：《中国历史》（上），第79页。
⑦ VW化编译：《中国历史》（上），第85页。
⑧ VW化编译：《中国历史》（上），第133页。
⑨ VW化编译：《中国历史内？i点》，《中国历史》（上），第3页。
⑩ VW化编译：《中国历史》（上），第81—82页。
⑪ VW化编译：《中国历史》（上），第153页。
⑫曾W化：《中国历史出6辞》，《中国历史》（上），第4页。
⑬ 《〈中国历史〉上卷》，《游学译编》第5册,1903年2月15日，附页。
⑭《〈中国历史〉上卷出［广告》，《湖北学生界》第4 <,1903年4月，附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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