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 - 《近代史研究》2022年第五期

2022 年第 5 期

气候寒冷能整体保存于地表，成为家畜的良好饲料。 “山西、察哈尔、河北交界地区的牛、羊、骡、马
成群结队的来此就食”，而其排泄物留在山上，成为来年洪水肥力的主要来源。 冀西河流所含物质
有“牲畜粪尿、有机质、易溶盐分、细泥、粗砂、石块等”，除粗砂、石块沉积于河床外，“余者悉为植物

生长所最需要之物质”。 ①
据说明代冀西滩地已有零星生产活动，但一般认为雍正朝京畿水利营田是冀西滩地开发的源

头。 ② 雍正五年，朝廷设置营田局，冀西滹沱河流域平山、井陉等县官营、民营田属京南局领导；唐
河流域唐县、行唐等县官、民营田属京西局领导。 雍正《畿辅通志》将滩地营田的技术和方法概括
有三：开渠、布石留淤（泥）、筑堰。 ③ 开渠、布石留淤是为灌溉和淤田造地，筑堰则是防止洪水冲毁
滩地。 其中，布石留淤最有特点，“出奇于险，导水留泥，实开先民未有之变局”。 ④ 其方法是在河滩
开畦，用石叠地埂，开渠引水入地后，泥质为地埂所阻蓄、停淤，因而逐渐成田。 ⑤

冀西河流示意图

雍正水利营田使得冀西滩地“秔稻甚茂”，但由于河流水浊，稻田不久会被淤高，渠水无法自流
入地。 于是，滩地形成了水稻、旱地作物轮作的方法———“淤泥积久则田高水不能上，须种薥、粟疏

之，俾土平而水可上，水旱互易，田乃可久”。 ⑥ 以往论著引用该史料时薥、粟二字中间不加顿号，将
其视为一种作物，但未解释是何种作物。 ⑦ 冀西滩地由水田改为旱地，大量旱地只种一种作物显然

① 张玉珂：《滹沱河上游水稻区之耕作概况》，《世界农村月刊》第 2 卷第 3 期，1948 年 3 月，第 5—6 页。
② 据《平山县志》记载：“平山水利古所未闻，自营田制定而民之享其利者已百有余年矣。”咸丰《平山县志》 第 2 卷，上海书
店出版社 2006 年版，第 42 页。
③ 雍正《畿辅通志》第 47 卷，《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 505 册，北京出版社 2012 年版，第 88—89 页。
④ 乾隆《正定府志》第 4 卷，上海书店出版社 2006 版，第 106—107 页。
⑤ 姚汉源引用光绪《山西通志》有关五台、繁峙等县的水利材料，认为布石留淤技术源自山西，不过光绪《山西通志》材料晚
出，且山西这些县与冀西接壤，布石留淤之术当正是源自雍正年间冀西滩地的营田。 见姚汉源《黄河水利史研究》，黄河水利出版
社 2003 年版，第 497 页。
⑥ 雍正《畿辅通志》第 47 卷，第 88 页。
⑦ 如李成燕《清代雍正时期的京畿水利营田》，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11 年版，第 206 页；曾雄生《水稻在北方：10 世纪至
19 世纪南方稻作技术向北方的传播与接受》，广东人民出版社 2018 年版，第 11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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