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4 - 《抗日战争研究》2020第四期

马吟婷 ／ 难以为继：自由法国与国民政府的军事情报合作（１９４１—１９４４）

难以为继：自由法国与国民政府的

军事情报合作（１９４１—１９４４）

马吟婷

内容提要 １９４１ 年底，由于法属印度支那的局势日趋紧张，“ 自由法国” 运动领袖戴
高乐派代表与国民政府接洽，试图得到中方的正式承认，以便双方在印支共同抗日。 １９４２
年初，自由法国驻华军事代表团正式成立，成为双方获取印支军事情报的重要渠道。 然
而，两国的军情合作矛盾重重，１９４４ 年秋，合作近乎搁浅。 自由法国内部派系斗争的消极
影响、法方对中国是否会侵占印支的疑虑，以及双方迟迟未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这些因
素都阻碍了中法军情合作。
关键词 自由法国 戴高乐 军事情报合作 戴笠 印度支那

二战爆发初期，中法两国无暇相顾，然而，随着日军在东南亚地区的不断扩张，法属印度支那
（以下简称“印支”）逐渐受到中法双方的共同关注。 １９４０ 年 ６ 月法国在欧洲战场战败，陆军元帅
贝当（Ｈｅｎｒｉ Ｐｈｉｌｉｐｐｅ Ｐéｔａｉｎ）组建维希政府，于 ６ 月 ２２ 日同德国签订停战协议。 ① 当时还是准将军
衔的戴高乐在英国首相丘吉尔的支持下，在对德停战协议签订前只身前往伦敦，并于 ６ 月 １８ 日通
过英国 ＢＢＣ 广播电台发表《告法国人民书》，号召世界各地的法国人继续抵抗德军侵略，宣告自由
法国成立，伦敦随之成为法国海外抵抗力量的重要基地。 在法国面临内忧外患时，日本乘机向印支
施压，印支总督卡特鲁（Ｇｅｏｒｇｅｓ Ｃａｔｒｏｕｘ）虽不赞同维希政府对日妥协的态度，但迫于日本威胁只能
让步。 １９４０ 年 ６ 月，卡特鲁被维希政府撤去总督职务，继任者德古（Ｊｅａｎ Ｄｅｃｏｕｘ）不断对日妥协，同

日方签订一系列合作协定，使日本成为印支的实际掌控者。 ②
印支作为法国在远东地区最重要的殖民地，无论对维希政府还是自由法国，维护其领土主权都
极为重要。 同时，印支也是中国军需物资的重要运输通道，关系到中国西南边境的安全。 自卢沟桥
事变以来，为利用滇越铁路运输军火物资，蒋介石多次派遣行政院副院长孔祥熙和驻法大使顾维钧

就中国假道越南运输一事与法国政府交涉。 ③ １９４０ 年 ６ 月法国战败后，国民政府考虑到印支数十

① Ｊｕｌｉａｎ Ｊａｃｋｓｏｎ， Ｆｒａｎｃｅ： Ｔｈｅ Ｄａｒｋ Ｙｅａｒｓ， １９４０ － １９４４ （Ｏｘｆｏｒｄ： Ｏｘｆｏｒｄ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２００１）， ｐｐ １２６ － １２８
② 黄庆华：《中法建交始末：２０ 世纪 ４０—６０ 年代中法关系》，黄山书社 ２０１４ 年版，第 ８ 页。
③ 许文堂：《第二次大战时期中、日、法在越南的冲突与交涉》，台北《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２００４ 年第 ４４ 期，第
６５—６６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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