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8 - 《近代史研究》2020第三期

&忧支释寃 2020年第3期

在正面防御基础上，还须采取游击战。①11月初,军委会副总参谋长白崇禧亦向蒋介石提议，“应
采游击战与正规战配合”的战术，以收“积小胜为大胜,以空间换时间”之效。②受中共和白崇禧等
提议的影响,游击战进入蒋的视野％ 7日，蒋在日记中记述:“各战区应发动游击战,使敌所占领各
地不能安定，且分散其兵力，使其防不胜防也。”③国民政府海军在全面抗战初期坚持防御战术，直
到武汉会战后，海军总司令陈绍宽乃提出在敌后开展游击战。

据统计，1937年6月，日本海军拥有285艘军舰，其中航空母舰4艘、主力舰9艘、一等巡洋舰
12艘,总吨位115. 3万吨④，下辖3支舰队，其中第3舰队负责中国战场％淞沪会战爆发时，日军第

3舰队的出云、安宅、八重山、热海、比良、势多、鸟羽、二见、保津、坚田、莲、栗等舰已抵达上海。⑤为
满足侵华需要，同年10月，日本海军新组第4舰队，负责中国北部海域，并与在长江流域的第3舰
队合编为中国方面舰队,由长谷川清出任司令;1938年2月，又增设第5舰队,负责中国南部海域。
日本第3舰队始终专门负责长江流域作战，是在华三支舰队中最强的一支％而战前中国海军舰艇
“共57艘,排水量56239吨”⑥，集中于长江流域，且多旧舰和小舰。鉴于此，国民政府采取防御战
术，“海军应避免与敌海军在沿海各地决战，保持我之实力，全力集中长江，协力陆空军之作战”。⑦
1937年4月，陈绍宽“奉派为参加英王乔治六世加冕典礼副使”，全面抗战爆发后，陈绍宽即日返
国，于7月28日“回部视事”，部署海军作战事宜。⑧全面抗战前，蒋介石在海军内部一直以粤系、
东北系制衡闽系，并于1933年在镇江成立电雷学校（电雷系），“以树立革命海军的基础”⑨，旨在
于长江流域牵制闽系海军。全面抗战爆发后，海军在长江流域存在两套人马,影响了海军的统一指
挥，而新组建的电雷系尚无法取代闽系地位，为了抗战大局，蒋介石不得不将电雷系归并海军总司
令部,统一长江流域的海军指挥权。
中国海军与日本海军实力相差甚远,不能与其正面对抗,不得不实行自我封锁，即用沉船、木石和
水雷封锁。1937年8月3日，陈绍宽向蒋介石呈报长江堵塞方案，提出将旧军舰和商船“集中以备堵
塞”⑩，得到蒋的同意后，陈绍宽首先抽调通济、大同等“八艘舰艇及商船二十余艘，沉于江阴下
游”，旋将海圻、海容、海筹、海琛四舰沉塞江阴，又将崑船8艘和“民船、盐船185艘陆续填下，弥补
罅隙”。⑪江阴沦陷以前，长江封锁主要以沉船为主，然中国商船有限，“若一旦均征集前方拨充沉
塞之用，则影响运输前途势必甚巨”，就经济而言，“沉船阻塞之代价实超过水雷阻塞代价百倍”；就
威力而言，水雷较沉船更具威慑力，故“江海防御之利器首推水雷”。⑫江阴、南京沦陷后，日本第3
舰队乃着手“溯江作战”，协同陆军进攻武汉⑬,其兵力包括第11战队，第11、12炮艇队与海军特别

①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周恩来年谱（1898—1949）》，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版，第383页。
② 《我国游击战之采用》，苏志荣等编：《白崇禧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版，第303页。
③ 《蒋介石日记》（手稿），1937年11月7日，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档案馆藏。
④ 日本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室著，天津市政协'编译委员会译:《日本海军在中国作战》，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151页。
⑤ 《昭和12年海軍公報（部内限）中巻8月（2）》（1937年8月13日"，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C12070367100$
⑥ 《海军之过去与现在》，殷梦霞、李强选编：《国家图书馆藏民国军事档案文献初编》第11册，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
版，第45页。
⑦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国民党政府1937年度国防作战计划（甲案）》，《民国档案》1987年第4期，第50页。
⑧ 《行政院长蒋中正呈国民政府为海军部长陈绍宽呈报回部视事日期转呈备案》（1937年7月31日），台北，“国史馆-藏,
国民政府档案，001/032144/00001/061 $
⑨ 《要树立革命海军的基础》（1937年5月23日），台北，“国史馆-藏，陈诚副总统文物档案，008/010301/00013/022$
⑩ 《陈绍宽呈蒋中正》（1937年8月3日），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总统文物档案，002/080200/00486/010$
⑪ 《海军抗战纪事》（1939年），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国防部史政局和战史编篡委员会档案，787/16835$
⑫ 《制雷之动机》，杨志本主编：《中华民国海军史料》，海洋出版社1987年版，第369—370页。
⑩ 《漢口攻略作戦：関；＜陸海軍協定覚書》（1938年7月31日），防衛省防衛研究所藏，C111120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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