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5 - 《近代史研究》2021第三期

孙会修 ／ “发表力”的养成：中国共产党早期留苏学生的谈话训练
求。 １９４０ 年 ５ 月反扫荡形势严峻之时，叶挺在“ 总共不到几分钟” 的时间里，通过问答的形式动员

新四军干部，听者热血沸腾，众志成城，在短时间内夺取了泾县县城。 ①

四、 谈话训练的成效及限度

对可塑性强的学生而言，谈话训练中出现的问题克服起来相对容易，训练效果更为明显。 部分

学生说话语速快，或者喜欢抢话、插话，甚至在说话时“拍桌子打板凳” ② ，这些毛病多是表达欲望强
所致，经过训练一般能够改正。
在青年人中，在公开场合说不出话来的情况比较常见，陈乔年即是一例。 出生于 １９０２ 年的陈

乔年系陈独秀次子，１９１７ 年进入上海震旦大学读书，１９１９ 年与其兄陈延年赴法国勤工俭学。 １９２２
年 ６ 月，他参与发起成立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成为中国共产党旅欧支部最早成员之一。 次年 ３
月，陈乔年随赵世炎、陈延年等人到东大留学。 陈乔年形象俊美，虽比较自信，在公开场合却总是张
不开嘴。 郑超麟在法国与陈乔年见面极频，他发现陈十分腼腆，总是“一声不响”，“开会不说话，多
人闲谈时也不说话”。 ③ 陈乔年最初在中国班谈话训练时常被取笑，赵世炎多次拿其“ 脸嫩” 来奚
落一番以调节气氛。 ④ 陈表面上不以为忤，却下定了改变的决心。
陈乔年以小组谈话为起点，渐渐“克服腼腆而在会场中演说了，而且说得相当好” ⑤ ，特别是从
１９２４ 年秋季开学以后，进步明显加快。 １１ 月初，陈乔年所在小组对其上月发表力的评语为：说话
“稍欠”动员能力，建议他“以后宜在可能范围内多活动”。 ⑥ 月底，小组要求其“说话时的声音宜力
求响亮”。 ⑦ 他努力在谈话训练中克服以上问题，提升显著。 旅莫支部年底给他发表力的评语是
“对主义认识深邃，思想有系统，能发表”。 ⑧ 次年 ３ 月底，旅莫支部以“扼要有力”进一步肯定其发
表力。 ⑨ 中国班学生获此评语者并不多，这正是旅莫支部所期待的发表力。 在此期间，陈乔年在组
织等方面的能力也得到明显提升，他于 １９２４ 年 １１ 月被团支部补选为训练部主任 ，次年春改任党

支部训练部主任，此外还曾担任党支部研究部主任、国际状况问题研究会主任等职。 党支部认为
陈“明了忠实，作〔做〕 事精细、灵敏，对团体工作努力负责且有成绩，观察同志很周到，领导同志有

方法”。
陈乔年的发表力乃至个人能够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主要有三个方面原因。 第一，性格开朗，
① 颜炳南：《回忆叶挺军长二三事》，叶茂庭、秦蓝编：《叶挺纪念文集》，第 ４０６—４０７ 页。
② 《旧预备班党员（团员在内）履历调查及党组批评记录》，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китайцев （ КУТК）
（１９２５ － １９３０）， ５３０ － ２ － ８７。
③ 郑超麟：《郑超麟回忆录》上，第 １７６ 页。
④ 彭泽湘：《忆莫斯科东方大学时的赵世炎》，《深切缅怀赵世炎》下，赵世炎烈士纪念馆 ２０１１ 年编印，第 ８９ 页。
⑤ 郑超麟：《郑超麟回忆录》上，第 １７６ 页。
⑥ 《第十三小组第二次小组会议》 （１９２４ 年 １１ 月 ２ 日），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Востока （ КУТВ）
（１９２１ － １９３８）， ５３２ － ２ － １２３。
⑦ 《第十三小组第六次小组会》（１９２４ 年 １１ 月 ２９ 日），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Востока （КУТВ） （１９２１ －
１９３８），５３２ － ２ － １２３。
⑧ 《第十二期总批评》，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Востока （КУТВ） （１９２１ － １９３８）， ５３２ － ２ － １３０。
⑨ 《第十三期各团员总批评》，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Востока （КУТВ） （１９２１ － １９３８）， ５３２ － ２ － １３０。
《青年团十一月常会（１９２４ 年）》，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Востока （КУТВ） （１９２１ － １９３８），５３２ － ２ －

１１８。

中共中央组织部等编：《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第 １ 卷，中共党史出版社 ２０００ 年版，第 ７００—７０１ 页。

《第十三期各团员总批评》，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Востока （КУТВ） （１９２１ － １９３８）， ５３２ － ２ － １３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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