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7 - 《近代史研究》2021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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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会修 ／ “发表力”的养成：中国共产党早期留苏学生的谈话训练
          莫支部几乎每次给他的评语都要督促练习发表力，如 １９２５ 年一季度的评语是：谈话应提高动员能

          力，“作事应求敏捷与果断”。               ①
               一般而言，说话“软弱”者在表述同样内容时需要花费更多口舌，可能比一般人更善谈，更易与
          外界打交道。 １９２６ 年夏，冯玉祥到苏联寻求帮助，蔡和森、刘伯坚、朱务善等人奉命与之接触。 刘
          伯坚与冯玉祥相谈最为投机，“感情日愈融洽”。 冯对刘伯坚的政治宣传极感兴趣，甚至“要求他同
          住”。 回国之时，冯玉祥强烈要求苏方派刘到自己部队从事政治工作。 而后在回国的火车上，两人

          “日谈话三次，每次一小时半”，细致谋划冯军投入国民革命的工作。                                       ②  冯玉祥确立与苏联、中国共
          产党合作是各方合力的结果，刘伯坚起的作用较为关键。 他后来被任命为国民军联军政治部副主
          任，是中国共产党在该部的负责人，在他的建议下，冯玉祥成立培养政治人才的中山学院。 刘将东
          大中国班的培养模式应用到中山学院，取得“特殊成绩”。 刘伯坚的演说才能也得到肯定，听过他

          和邓小平讲课的人称：“他们口操四川音，谈锋甚健，语言生动形象，分析问题精辟透彻，对比强烈，
          引人神色向往，如痴如醉。”               ③ 冯玉祥称赞其“有热心，有毅力，有才干，有卓著的工作表现”。                                  ④
               刘伯坚的发表力在旅莫支部和在冯玉祥部时的表现差别明显，判若两人。 细加分析，其实并不矛
          盾，刘在西北军展露的是善于表达的特长，说服动员、理论灌输、课堂讲授，均得心应手，与在莫斯科表
          现出的长处相契合；旅莫支部关注的则是其发表“软弱”的缺点。 冯玉祥一直让刘伯坚等人从事政治

          工作，当时中国共产党对冯过分强调“谨慎妥协”，忽视了政治改造。                                     ⑤  刘伯坚在其中负有重要责任，
          其工作统战联合有余，开拓不足，改造冯部的任务并未取得实质成效。 其中，刘伯坚性格上的进攻性
          不足、不够“敏捷与果断”，应是原因之一。 在共产党人被礼送出境前，他没有警觉，也未发出警讯。 蔡

          和森对此早有担忧，他在刘执行任务之前曾向中央有 “伊政治能力不够，又少经验”的预警。                                                 ⑥
               总体而言，女性平时较男性更喜欢倾诉，某种程度上有利于培养发表力。 然而女生群体谈话训
          练普遍存在困难，这在中大表现得尤为突出。 与东大中国班开始招收女生晚、数量有限不同，中大

          办学伊始即“要求选拔的女性学员数量不少于总数的 １５％ ”。                                 ⑦  到 １９２８ 年，中大女生数量已接近
                                                     ⑧
          要求，妇女部 ５ 月统计全校共有女生 ８０ 人 ，约占总人数 ６００ 人的 １３％                                 ⑨ ；到 １９２９ 年 １ 月，中大女
                                                 
                                                 
          生已达“百余人”，且还有女生到来。                        在学生总数大致不变的情况下，女生占比已达 ２０％ 。 与男
          生相比，女生思考问题方式、价值观念、自我调节能力颇有不同，她们谈话训练存在的问题主要有：
          第一，不喜欢发言。 从中大各年级不同时段的会议记录看，女生普遍发言不积极。 １９２９ 年初，一年
                                                    
                                                    
          级三班称仅有的两位女生“很少发言”。                          联共中大党支部局也认为，各种会议“ 女同志发言的很

             ①   《第十三期各团员总批评》，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Востока （КУТВ） （１９２１ － １９３８）， ５３２ － ２ － １３０。
             ②   《冯玉祥回国后之国民军》，《中央政治通讯》第 １２ 期，出版时间不详，第 ２ 页。
             ③   《原中山军事学校和军事学院学员：姬鹏飞、黄镇、苏进、袁恤卒于 １９８０、１９８３ 年谈话记录》，转引自白明高《“中山学院”和
          “中山军事学校”始末》，《党史研究与教学》１９９２ 年第 ６ 期，第 ５７ 页。
             ④   冯玉祥：《冯玉祥回忆录》，东方出版社 ２０１１ 年版，第 ３３２ 页。
             ⑤   李颖：《五原誓师前后中国共产党对冯玉祥国民军的关系和政策》，《中共党史研究》１９９９ 年第 ４ 期，第 ７７ 页。
             ⑥   《和森同志自莫给守常同志信》（１９２６ 年 ９ 月 ２６ 日），《中央政治通讯》第 １０ 期，１９２６ 年 １１ 月 ３ 日，第 １４ 页。
             ⑦   《１９２６—１９２７ 学校 的 教 育 层 次 选 拔 要 求》， 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китайцев （ КУТК） （ １９２５ －
          １９３０）， ５３０ － １ － １０。
             ⑧   《妇女部调查表》（１９２８ 年 ５ 月），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китайцев （КУТК） （１９２５ －１９３０）， ５３０ －２ －６７。
             ⑨   盛岳：《莫斯科中山大学和中国革命》，第 ５２ 页。
                 《Антатов 致支 部 局 委 员 会 诸 同 志 信》 （ １９２９ 年 １ 月 ９ 日）， 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китайцев
               
               
          （КУТК） （１９２５ － １９３０）， ５３０ － ２ － ９７。
                 《一年级三班年假结束第二次报告》（１９２９ 年 １ 月 ８ 日），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трудящихся китайцев （КУТК）
               
               
          （１９２５ － １９３０）， ５３０ － ２ － ８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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