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4 - 《近代史研究》2022年第三期

2022 年第 3 期

为，蒋的辞职通电发出后，“人心大为动摇”，并拟跟随蒋“引咎辞职”。 ① 蒋向张学良表示，“诸事已
托石曾先生面述，请兄驻平勿来京”。 ② 16 日张再次致电蒋，请准予辞职。 蒋下野后虽多次致电军
政要员称要以“在野之身”协助政府，但人事更迭，不可避免地影响时局。 当时，日本也观察到中国

反张各派尚无实力开展行动，但“仍在进行阴谋活动”。 ③ 此外，由于张学良与日商谈撤守锦州的消
息传出后，民众团体反对情绪高涨，这两方面的原因都促使张萌生退意，但锦州紧张的局势又令张

学良无法卸责脱身。
与此同时，日本则积极地为攻占锦州做军事和外交上的准备。 在军事上，不断向中国东北
增兵。 在外交上派矢野真与张学良秘密“谈判”，拖住中国锦州当局，并在国联极力渲染东北匪
患严重的假象，掩护日本侵占锦州的军事行动。 1931 年，日本“ 派遣混成第八旅团、战车 1 个
队、野战重炮兵第六联队第二大队、独立野战重炮兵第八联队第四中队等” ，向沈阳进发。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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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掩护其增兵行动，日本致电国联称，“新的军队将从日本派去代替目前在满洲的军队。 后

者人数很少，按其所履行的职责已经连续执行 3 个多月了”。 ⑤ 日本还称，将很快撤回由朝鲜派
来的师团。
及至 12 月 21 日，为了制造借口，不撤回朝鲜师团，日本向国联称，11 月 26 日以来中国在锦州
地区的兵力“达到了 28000 人，人数增加的来源是第二十旅和其他人员以及第七旅的残部”。 而且
锦州地区土匪人数也在增加，12 月中旬，土匪人数上升到“30000 人”。 ⑥ 孙科政府也注意到了日本
增兵的情况，17 日蒋作宾致电外交部报告日本“添派第十师一部队，近卫军及第一、第十二各师之
特殊部队赴东省”。 ⑦ 18 日，蒋作宾再电外交部，日本“预定自现时起至明年正月中旬，将锦州方面
各军队扫除净尽”。 ⑧
在此危急情况下，孙科政府虽察觉到锦州事态紧急，但无力给予处于前线的张学良任何实质援
助，只是对内要求张死守锦州，对外向国联及列强求援并作抵抗声明。 此种做法，令与粤方素来不
睦的张学良更加不满。 1931 年 12 月 21 日起，关东军以“剿匪”为借口大举向锦州方向进攻，锦州
形势岌岌可危。 当天，张学良致电于学忠，“日本进攻锦州，理应防御，但如目前政府方针未定，自
不能以锦州之军固守，应使撤进关内”。 ⑨ 此时，孙科政府正派颜惠庆寻求美国的帮助，由于之前史
汀生表态反对日本进军锦州，暂时平息了危机，颜希望美国能再次出面抗议日军的侵占行动，“可
能会再次产生同样的效果”。 但此时不管是美方还是国联，对于关东军以讨伐匪贼为借口实施的
侵略行动，在锦州尚未沦陷之前，并不愿意过度刺激日本。 美国仅表示赞同 12 月 10 日国联理事会
的决议。 对于锦州当下的危机，美方认为已向双方政府说明，锦州问题是“一个争议双方应该可以

① 《张学良电蒋中正请准辞职》（1931 年 12 月 15 日），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总统文物”，002 - 090200 - 00006 - 129。
② 《蒋中正电张学良刻已辞职诸事托李煜瀛面述请驻平勿来京》（1931 年 12 月 15 日），台北，“国史馆” 藏，“蒋中正总统文
物”，002 - 080200 - 00410 - 130。
③ 日本外務省編纂『日本外交文書満州事変』第 1 巻第 2 冊、日本外務省、1977 年、第 113 頁。
④ 日本政府参谋本部编，田琪之译：《满洲事变作战经过概要》，第 24 页。
⑤ Relief of troops in Manchuria Official telegrams received by the Japanese delegation， 17 December 1931， League of Nations and
United Nations Archives， Geneva， R1868.
⑥ Communication from by the Japanese delegation， 21 December 1931， League of Nations and United Nations Archives， Geneva，
R1868.
⑦ 《蒋作宾电外交部日本今又添派军队赴东省及天津》（1931 年 12 月 17 日），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总统文物”，002 -
020200 - 00012 - 072。
⑧ 《蒋作宾电外交部日本已向各地进攻扫除东北武力并将对外声明剿匪理由另有满蒙建设计划等》（1931 年 12 月 18 日），
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总统文物”，002 - 080103 - 00011 - 011。
⑨ 毕万闻主编：《张学良文集》，新华出版社 1992 年版，第 55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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