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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３ 年第 ２ 期

划理论，卫星城学说在民国时期已有传播并被运用于城市规划中。 本文尝试梳理民国时期卫星城
学说在中国引入、传播与运用的历史，考察卫星城学说如何成为一种重要的城市规划理论，进而呈
现近代中国学习借鉴外来理论的丰富图景。

一、 卫星城学说的初期引介

卫星城学说是田园城市运动的产物。 田园城市运动首先在 １９ 世纪末的英国发起，继之在欧美
各国展开。 卫星城学说在田园城市运动初期即已酝酿，至 ２０ 世纪 ２０ 年代初基本清晰。 卫星城学
说既源于田园城市理论，又对其有所修正。 两者都意图缓解大城市人口和工业过于集中导致的
“城市病”。 在空间形态上，卫星城与霍华德设想的“社会城市” 相同。 田园城市理论强调撇开大
①
城市，注重社会改革；卫星城学说则主张依附于大城市，卫星城与大城市共同组成一个系统，但不强
调社会改革。 两者虽同属城市分散主义，但后者操作性更强且更契合现实需求。
西方城市规划的理念和动态受到国人的关注。 据现有资料，“卫星市” 作为新词，最早出现于
１９２７ 年。 时任昆明市政公所督办张维翰 翻译日本学者弓家七郎的专著《英国田园市》，主要介绍
②
了霍华德（该著译为“豪厄德”）的田园城市理论及英国田园城市运动。 书中在阐述霍华德“社会城

市”设想（该著译为“复合田园市之计划”）时写道：

于其周围二十英里之圆周上配置若干田园市，如卫星之状，而中心市与田园市间以及田园
市与田园市间，永远设置公园或农业地，其交通则用宽阔平坦之道路与铁路为联络之机关。 如
是则相距最远之市亦不过十英里，用高速度铁路运输，十二分钟时即可达到。 中心市与卫星市

间之距离为三英里又四分之一，五分钟时可达到。 ③

弓家七郎在这里明确提出“卫星市”。 后文又指出霍华德田园城市主张中有很多空想成分，
“对于已发达之城市，颇难实行。 然豪厄德之卫星的田园市建设论，实为痛感现代大城市弊害之人

士，所当切实研究者也”。 ④ 书中最后说道：“研究城市计划及住宅问题者，无不留心于田园市之将
来。 即城市计划上最新提倡地区计划（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Ｐｌａｎｎｉｎｇ），其根本思想，完全与田园市相同也。” ⑤
弓家七郎对霍华德撇开现有大城市、建设田园城市的主张多有疑虑，赞同将霍华德“社会城
市”理念应用到现有大城市的周围，即“卫星的田园市建设”。 他所提到的西方最新提倡的“地区计
划”，自然也与“卫星的田园市” 相关。 由于该书聚焦于田园城市理论，因此对“卫星市” “地区计

划”介绍甚少。
１９２９ 年问世的另一本译著《都市计划讲习录》更为详细地介绍了欧美城市规划动态。 该译著
是一本会议论文集。 １９２５ 年日本都市研究会邀请日本内务省都市计划局官员及其他著名市政学

者开设讲习会，会后将专家讲习内容集结成书，其中有两篇文章谈及卫星城学说。

① 霍华德认为，当一座田园城市到达它的人口规划极限时，可以在不远之处另建一座新的田园城市，长此以往，一个个田园
城市将发展成为一个城市组群，其间以快速交通系统联系。 霍华德称之为“社会城市”。
② 张维翰于 １９１８ 年赴日本研究地方行政，先后入东京帝国大学及东京市政研究会选修宪法及市政等科。 １９２２ 年回国后先
后担任昆明市政公所督办、云南省政府委员兼民政厅厅长、立法院立法委员、内政部政务次长等职。
③ 弓家七郎著，张维翰译：《英国田园市》，上海商务印书馆 １９２７ 年版，第 ２９—３０ 页。
④ 弓家七郎：《英国田园市》，第 ３０ 页。
⑤ 弓家七郎：《英国田园市》，第 ８０—８１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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