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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勇 ／ 中立、秘援、布子：日本与第一次直奉战争

                 “四国条约”代替了“日英同盟”。             ①  随着国际环境的恶化，日本政府开始收缩地缘扩张战略，但在
                 中国东北的权益是其在华权益的“底线”，即便深陷国际孤立也绝不容美英染指。 对于“积援派”与
                 “静观派”的分歧与论争，内田康哉陷入了抉择困境，如何调整地缘扩张策略，在不与美英直接对抗
                 的前提下有效维护“满蒙权益”、阻止中国统一、维持京奉分治，成了内田外交的燃眉之急。 内田虽
                 有援奉倒直之意，但又担心公开援奉必会招致美英进一步的围堵，故不赞同奉张在时机尚未成熟时
                 便冒险入关。 实际上，内田最为担心是，“若秘密向奉张提供武器弹药之事外泄，不仅会招致直系

                 攻讦，亦会引发国际訾议，陷入与美英直接对抗之困局”。                        ②  故只能对驻华军政要员表示：“鉴于当
                 下错综复杂之形势，暂时还不宜采取积极之策。” 随后，内田训令小幡向美英驻华公使重申日本一
                                                            ③
                 直“恪守”对华武器禁运原则，从未向奉军提供过任何形式的援助。                             ④  并让赤塚正助劝说张作霖务
                 必隐忍自强，静待良机。          ⑤
                     日英同盟被废后，日本失去了对外扩张的国际支柱，东亚格局日渐呈美攻日守之局面。 １９２２
                 年 ４ 月 １４ 日，美国务卿休斯（Ｃｈａｒｌｅｓ Ｅ. Ｈｕｇｈｅｓ）照会日本驻美大使埴原正直，正式废除“石井—蓝
                 辛协定”。   ⑥  ２１ 日，美国总统哈定向直奉双方发表“和平声明”，称若奉军入关，其他军阀或援直投
                 吴，或保持中立，绝不会给予奉张任何帮助；直系占据天时地利，必将获得全民支持，赢得最终胜
                 利。 ⑦  列强在中国的扩张与角逐，必然导致其所扶植的势力产生冲突与对抗。 美英拟援直统一，驱
                 逐日本在华势力，而日本不仅视在东北的特权为“生命线”，更视其为在华利益之“底线”。 列强在
                 华扩张矛盾的激化，成了直奉大战爆发的催化剂。
                     随着直奉危机的升级，北京政府在美英支持下不断取消日本在华特权，美攻日守的局面越发明
                 显。 日本担心公开援奉势必加剧与美英的对立，扩大在华权益必将引发美英更大规模的孤立与遏
                 制。 ⑧  因此，总理大臣高桥是清指令驻华军政机构暂时不要轻易采取有损大局之小动作。                                     ⑨  ４ 月 ２２
                 日，高桥内阁阁议决定：“若奉军取胜、张作霖得以左右中央政局，张之反对派及外国舆论皆会归责为
                 日本援助，从而以此排日反日，驱逐帝国在华势力。 若奉张败北、吴佩孚左右中央政权，外界仍会嘲笑
                 即便吾国大力施援仍难挽奉张之败局，吴佩孚也会因此而更加亲英近美。 因此，帝国政府应持慎重中
                 立之态，向北京外交团阐明帝国立场，消除列国公使对帝国之误解，加强与美英公使之联系，以采取共
                 同之行动。” 外务省亚洲局长芳泽谦吉公开声明：“日本政府从来以不干涉中国内政为对华政策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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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中国内政惟听中国人自身之解决。 日本将遵循华会精神，尊重中国独立，援助中国自觉向上。”                                       I
                    ①  Ｓｉｒ Ｃ. Ｅｌｉｏｔ ｔｏ ＦＯ， Ｍａｙ ２５， １９２２， ＦＯ ３７１， Ｆ２１０９ ／ ２１０９ ／ ２３， ＰＲＯ.
                    ②  Ａｒｃｈｉｖｅｓ ｉｎ ｔｈｅ Ｊａｐａｎｅｓｅ Ｍｉｎｉｓｔｒｙ ｏｆ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Ａｆｆａｉｒｓ， Ｔｏｋｙｏ， Ｊａｐａｎ， １８６８ － １９４５， ｍｉｃｒｏｆｉｌｍｅｄ ｆｏｒ ｔｈｅ Ｌｉｂｒａｒｙ ｏｆ Ｃｏｎｇｒｅｓｓ，
                 ＭＴ１６１４１１，Ｍｉｃｒｏｆｉｌｍ⁃ＭＴ１３７，ｐｐ. ４２０ － ４２１.
                    ③  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１３ 頁。
                    ④  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１４—２１５ 頁。
                    ⑤  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８０ 頁。
                    ⑥  「石井「ランシング」協定癈棄」、『最近支那關係諸問題摘要第一卷（第四十八議會用）』、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マイクロ
                 フィルム、日本帝国議会調書 Ｒ － ２。
                    ⑦  Ｔｈｅ Ｍｉｎｉｓｔｅｒ ｉｎ Ｃｈｉｎａ（Ｓｃｈｕｒｍａｎ）ｔｏ ｔｈｅ Ｓｅｃｒｅｔａｒｙ ｏｆ Ｓｔａｔｅ， Ａｐｒｉｌ ２４，１９２２， ＦＲＵＳ， １９２２， Ｖｏｌ １， ｐ. ６９２.
                    ⑧  Ａｓａｄａ， Ｓａｄａｏ， “Ｊａｐａｎ'ｓ ‘Ｓｐｅ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ｒｅｓｔ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Ｗａｓｈｉｎｇｔｏｎ Ｃｏｎｆｅｒｅｎｃ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Ｒｅｖｉｅｗ， Ｖｏｌ. ６７， Ｎｏ１（ Ｏｃｔ，
                １９６１）， ｐ. ７０.
                    ⑨  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８７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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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直戦闘ニ依リ生シタル支那時局ニ對スル帝國政府ノ方針（ 閣議案） ／ 大正 １１ 年 ４ 月 １９ 日から大正 １１ 年 ４ 月 ２４
                 日」、『各国内政関係雑纂 ／ 支那ノ部 ／ 奉直紛争 第三巻』、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レファレンスコード、
                 Ｂ０３０５０２４３４００。
                    1  「支那時局ニ關スル亜細亜局長談話（四月二十二日） ／ 大正 １１ 年 ４ 月 １９ 日から大正 １１ 年 ４ 月 ２４ 日」、『各国内政関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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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雑纂 ／ 支那ノ部 ／ 奉直紛争 第三巻』、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レファレンスコード、Ｂ０３０５０２４３４０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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