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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３ 年第 ２ 期

的对华谍报组织“坂西公馆”提前展开防直出关的谍报战。 ① 直奉危机爆发后，坂西利八郎便利用
北京政府要员之间的派系斗争，通过各种渠道收集了大量的军事情报 ，为军部推行有限干涉、阻
②
直出关的战略奠定了情报基础。

三、 日本政府的暧昧中立

战争爆发前夜，在是否要援奉、公开援助还是秘密援助上，日本驻华军政机构出现了“暂时静
观”与“积极援助”的意见分歧。 “静观派”以驻华公使小幡酉吉与对华谍报组织头目坂西利八郎为
首。 小幡酉吉认为时机尚未成熟，暂时还不宜采取积极之策，故劝张作霖“勿要过早逐鹿中原，若
直系媾联美英、危及日本在华利益，日本自会适度调整对奉政策，但同时也会尽量避免陷入中国内
争之旋涡”。 ③ 坂西利八郎认为若仍未决意采取改造中国之积极行动，便不宜在此特殊时期轻易对
张作霖示以支持之态，这不仅有诱发奉张野心膨胀之虞，亦有危及日本在华有利地位之虞。 ④
“积援派”以奉天总领事赤塚正助、驻华公使馆武官东乙彦中将、奉天特务机关长贵志弥次郎
少将、关东军司令河合操大将等为首。 赤塚正助认为直奉之争并非单纯的政权之争，而是排日派与
亲日派的主义之争，若奉张不能得到日本的同情与援助，按照奉天军事会议之决议从京津撤军，其
在华地位必难长保。 若任直系与美英通同媾联、一味反日，日本在鲁权益自不必说，在中国东北之

发展亦将受到严重威胁。 ⑤ 因此，赤塚主张，即便不公开援奉，也应秘密助张，若设法将日本陆军在
哈尔滨秘藏之大量武器提供给奉张，或将成为援奉之妙举。 ⑥ 东乙彦认为吴佩孚抱有极其偏狭之
反日主义，美英亟欲利用直系肃清日本在华势力，若吴取胜，将来无疑会使日本的对华政策陷入极
端之困境，故只有援张制吴，方能打破美英阴谋，维持日本在华地位。 ⑦ 贵志弥次郎表示目前除应
以某种可行之名义速将一部分武器弹药交予关东军外，并应表明如遇万一之场合，日本必有直接救
护之气势，方能促奉奋起、维护现内阁，确保自身地盘。 援奉之必要性，并不在于支持一党一派，而
在于对日本帝国将来之存立产生极其重大之影响。 ⑧ 河合操认为无论奉系采取何种办法对抗直
系，都将削弱奉张在中央政府之话语权，不仅屈辱失势，甚至将引发东三省崩溃。 美英援直驱日，欲
从根本上颠覆日本在华权益，故应在此特殊时期积极援奉，至少使张作霖能维持现有之势力，并采
取适当之手段，压制吴佩孚势力之伸张。 ⑨
华盛顿会议召开前后，外务省与保守势力特别是陆军中央在地缘扩张策略上存在着较大的意
见分歧，外务省主张推行稳步渗透的温和扩张，军部却主张激进冒险的武力扩张。 华盛顿会议上，
日本陷入被动地位，不仅日英同盟被废，在山东经营多年的利权亦随之丧失。 美国通过条约达成了
限制日本向太平洋拓张的预期目标，成功阻止了日本向中国东北北部及西伯利亚的扩张，彻底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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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日本的在华优势地位。 I 美国还将对华门户开放政策制度化，解决了山东及东西伯利亚问题，以

① 対支功労者伝記編纂会編『対支回顧録 続』下、大日本教化図書、１９４１ 年、２８５ 頁。
② 戸部良一『日本陸軍と中国「支那通」にみる夢と蹉跌』、講談社、１９６６ 年、６３ 頁。
③ 详参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７０—２７２ 頁。
④ 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６６—２６７ 頁。
⑤ 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６８—２６９ 頁。
⑥ 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８３ 頁。
⑦ 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７６ 頁。
⑧ 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７６—２７７ 頁。
⑨ 外務省編『日本外交文書』大正十一年第二冊、２７７—２７８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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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防衛庁防衛研修所戦史室編『大本営陸軍部』１、朝雲新聞社、１９６７ 年、２５６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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