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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值得深入考察͈ 美国推出冻结中国资产案的经过亦须梳理͈ 作为美方高层的决策依据đ 美国政
府针对中国外汇问题开展的一系列经济调查尤待探究͈ 关于对日经济封锁问题đ 中美之间存在哪些
重大分歧͈ 双方又如何化解矛盾达成共识͈ 通过经济领域的密切配合đ 两国政府如何推进战略合作đ
本文将围绕上述问题展开讨论。

一 、 “ 经济封锁” 构想与冻结案的酝酿

美国冻结中国资产与冻结日本资产紧密联系đ 又始终与远东战局演变息息相关。早在中国全
面抗战爆发初期đ 美国政府内部就曾提出冻结日本在美资产案。1937 年 10 月 5 日đ 罗斯福在芝加
哥发表著名的 “ 隔离演说”̵ Quarantine Speech̶ đ 首次公开呼吁放弃 “ 中立政策”đ 建议断绝美国与法
西斯国家的经贸往来。1937 年 12 月日军侵占南京时đ 炸沉美国 “帕奈号” 军舰̵ USS Panay̶ đ 罗斯
福在美国国务院建议下đ 顶住军方要求对日报复的压力đ 接受日本道歉赔偿 đ“ 帕奈号” 事件得以善
后。但他清醒地意识到đ 有必要制定严密的防范措施đ 一旦日本再次发起侵略暴行đ 美英两国海军
应联手建立横跨西太平洋的封锁线đ 对日本实施全方位贸易禁运。 ①
罗斯福向同僚一再强调đ 现代战争的定义已经发生变化đ 美国不必正式宣战就可以对法西斯国
家发动经济战争。 ② 他还就 “ 战时总统对日实施封锁的权力” 等法律问题đ 专门指示美国司法部提
供国内法和国际法依据đ 明确美国总统有权冻结日本在美所有资产。 ③ 美国财政部部长摩根索
̵ Henry MorgenthauđJr. ̶ 是罗斯福经济封锁战略的拥趸đ 他主张不能坐视日本再次袭击美国đ 并着
手制订冻结日本资产的详细预案。 ④
全面抗战爆发后đ 中国饱受日本侵略之苦đ 自然希望美国政府抛弃绥靖政策đ 尽早实施对日经
济封锁。1937 年 11 月 đ《 九国公约》 缔约国在布鲁塞尔召开会议đ 协商解决中日问题đ 中国代表团
要求根据国际法原则đ 对日本侵略者予以制裁。虽然罗斯福指示对日本施加压力đ 美国与会代表酝
酿了包括抵制日货、 停止对日贷款在内的多种经济制裁方案đ 但由于美国国内孤立主义盛行đ 国务
卿柯德尔·赫尔̵ Cordell Hull̶ 反对在会上主动提出任何制裁日本的议案。 ⑤ 此后đ 国民政府仍不
断尝试推动美方实施对日经济制裁。1938 年 10 月đ 国民政府外交部密电新任驻美大使胡适đ 指示
他在抵达华盛顿后“促请美总统实行其隔离̵ quarantine̶ 侵略者之政策đ 对日采行远距离的封
锁” 。 ⑥ 1939 年 3 月đ 蒋介石亲自致函罗斯福đ 明确提议美国 “ 绝对禁运军用材料及器具与日本đ 尤

以钢铁与煤油为最”đ 并要求美国停止进口日货。 ⑦ 然而đ 中方的种种努力并未得到美国的积极
回应。

① Documents on British Foreign Policy 1919 － 1939，Series 2，Vol. 21 ( London: Her Majesty's Stationery Office，1985) ，pp. 589 －
592.
② Nicholas Mulder，The Economic Weapon: Interwar Internationalism and the Ｒise of Sanctions，1914 － 1945，Ph. D. Dissertation，
Columbia University，2019，p. 578.
③ From the Attorney General to the President，December 23，1937，Franklin D. Ｒoosevelt Presidential Library and Museum
( hereafter cited as FDＲL) ，President Franklin D. Ｒoosevelt's Office Files，1933 － 1945，Part 3: Departmental Correspondence File，
002182 － 034 － 0117.
④ John M. Blum，From the Morgenthau Diaries，Years of Crisis，1928 － 1938 ( Boston: Houghton Mifflin Co．，1959) ，pp. 485 －
497.
⑤ 陶文钊编 : 《反法西斯战争时期的中国与世界研究》 第 6 卷， 武汉大学出版社 2010 年版， 第 96—104 页。
⑥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中华民国史组编 : 《中华民国史资料丛稿·专题资料选辑》 第 3 辑， 中华书局 1978 年版， 第
1 页。
⑦ 《卢沟桥事变前后的中日外交关系》， 台北 ，“中华民国外交问题研究会”1966 年编印， 第 46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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