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9 - 《近代史研究》2020第三期

&忧支释寃 2020年第3期

也较多。①据笔者阅读所及，当时上海、浙江、江苏、安徽、湖北、湖南、北京、河北、河南、山东、山西、
广东、广西、福建、四川、云南等省市均曾推行过学校市制度，而且部分是在省、市、县教育行政层面
推动。应该指出的是，学校市制度相对复杂，对于办学理念、组织力量及师生素质等均有要求。因
此，切实推行该制度并有所成效者,多为基础条件较好的学校,沿海省市又较内陆地区更为盛行。
总体而言，学校市的组织原则及具体运作具有以下特征。其一是学校指导，师长监督。学校市
虽为学生自治组织，但也并非完全放任学生自为,通常由学校有关部门（如评议会、训育处等）进行
监督。学校市职员的选任及日常工作的展开，也由校长及有关老师监督指导。如上海旦华学校，各
职位“凡为儿童能力所及者，皆由儿童担任之，教师只居于顾问与指导地位”。②其二是三权分立,
拟构现实政治。正如早期试行此制度者的理解,学校市“是共和国家的雏形，像司法部啦、立法部
啦、行政部啦,都是照着国家里所有的组织，里面的职员都是用学生充当”。③各学校市架构虽然颇
有差异，但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是其基本特征（少数实行五权分立）。其三是学生全员参与,
组成市民大会行使职权，实际运作中直接选举与间接选举兼有％
玆以安徽省立第六中学的学校市为例加以说明。该校学校市以学校评议会为其监督机关;学
校市之内,为典型的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模式。该校的学校市以市议会为立法机关，设正、副
议长各1人，由议员记名投票选出;市议员由各区市民选出，每区选2人;书记员2人，由各区选举
候选人，经市长委任。市政厅为行政机关，设厅长1人，由市政会先选出2人，报请评议会选择其
一，由校长任命;下设总务科、卫生科、实业科、教育科、警务科、庶务科,每科各设科长1人，由科员
互选产生，科员2人，由各区平均选举;另设高等顾问若干名。审检厅为司法机关，分为审判厅及检
察厅两部，各设厅长1人;审判厅下设推事2人、书记员2人、高等顾问若干;检察厅下设检察员2
人、书记员2人、高等顾问若干。检察厅厅长、检察员以及审判厅厅长、推事均由市政会选出，呈报
自治指导委员会，经学校评议会认可，由校长委任;两厅书记员各由厅长委任。④
学校市除仿行美国式的“三权分立”架构，还受到国民政府“五权宪法”设计的影响。如江苏省
太仓师范附属/J、学的学校市（大同市），其市政府及市长之下设立法、考试、监察委员会，其下为市
政会议，再分设康乐局、社会局、科学局、业务局,各局下辖各类功能部、院、团、社、场、所等组织。⑤
又如江苏省立上海中学学校市（上中市），以校长聘请组织的市政指导委员会为指导机关,以市民
代表大会为最高权力机关，其代表由各区市民选出，实行代议制。上中市设立监察委员会和考试委
员会⑥，亦为“五权宪法”设计中监察权及考试权在学校市中的体现％
设立学校市，旨在让学生通过模拟演练市政,熟悉公民权责，选举与被选举乃其要项。学校市
市政职员的选任和换届，也有具体程序和仪式。以广东省汕头市立第四小学的学校市为例,1929
年该校学校市进行换届选举，报载各项流程清晰，交接规范,俨若现实市政。⑦议会制是实行现代
民主制的关键，训练学生在代议制度框架下,就市政问题进行议决，也是学校市设立与运作应有之
义。为了指导学校市的组织，曾在江苏四师附小执教的张九如、周翥青等还编纂了《学校市参观

① 马国良：《儿童自治活动指导法》，大东书局1933年版，第68—69页。
② 余柏昭等编：《菲律宾华侨教育考察团日记》，中华书局1922年版，第33—34页。
③ 庄永华：《省立第三小学组织学校市的经过》，《云南小学教育月刊》第2号,1921年5月，第11页。
④ 《省立第六中学校组织学校市章则》，《安徽教育月刊》第53期,1922年5月，“法规-，第7—22页。
⑤ 江苏太仓市实验小学校史墙在线照片！ 2018年3月21日"，太仓市实验小学网页：http^/syL news, tcedu. cm. cn/si/
2018/3/21/art_34535_2199735. html,2019 年 11 月 20 日 $
⑥ 卢绍稷:《教育社会学》，福建教育出版社2011年版，第99—102页。
⑦ 《学校市市政要录》，《市四学生》第3卷第1期,1929年3月，第15—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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