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3 - 《近代史研究》2020第三期

&忧支释寃 2020年第3期

通牒将会是一个错误。”①
美、日等国的消极态度，令英国不得不考虑放弃制裁原则。4月8日，英国外交部复电蓝浦生,
告以英国准备搁置制裁原则，以避免进一步拖延，并令其酌情决定是否联合通牒。②同日，英国正
式通知美、日各国:“出于全体利益考虑和避免不必要的拖延，英国放弃联合制裁原则，但仍坚持制
裁问题应由各国在华海军当局讨论并制定统一的行动计划。”在给华盛顿的电报中英国特别表示,
同意美国国务卿关于炮击中国城市的观点，但由衷希望这不意味着他提前排除了作为五大在华海
军势力之一的美国参与联合制裁的可能性。③4月9日，蓝浦生致电汉口和上海的外交官:“你们
要与四国使节协调行动于4月11日同时向陈友仁和蒋介石提交通牒，拒绝任何讨论。”④蓝浦生还
通知相关各方:“通牒将由五国代表于4月11日在上海和汉口提交，处于国民政府控制下的港口要
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⑤
4月14日，武汉国民政府外交部部长陈友仁分别照会英、美、日、法、意五国，对五国联合通牒
予以逐条批驳和答复。⑥他重申：国民政府为负责之主治机关，自不能容许无论何人使用任何方式
之暴动及风潮，以侵害外人之生命财产％国民政府一再宣言,外侨生命财产之保护为其固定之政
策。此种不幸事件之发生,实由不平等条约为之厉阶，此种不平等条约一日不取消,外人生命财产
之危险，必继续存在。因是国民政府准备任命代表，与各国代表，重新以平等互惠为根据，磋议两国
间诸问题之解决。而对于外人及外兵近年在华之种种不法行为,如炮击、杀戮及参加战事,分别加
以抗议,提议亦应由国际调查委员会同予调查。⑦面对武汉方面的强硬答复,英国公使蓝浦生试图
推动第二次通牒,并要求陈友仁24小时内予以答复,否则予以武力制裁。
然而，英国公使的提议再次遭到冷遇。因为此时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国民党右派已在南京另立
中央政府，美国、日本、法国主张拉拢南京政府，区别对待中国的激进派和温和派％ 4月20日，法国
驻华公使通知蓝浦生，法国主张区别对待南京和武汉政府，“法国政府希望实施有限的制裁措施,
在打击极端分子的同时，不伤害到蒋介石”。⑧因为“对于国民党内的温和派实施极端措施,只会迫
使他们左制裁应仅限于汉口的极端分子”。⑨意大利同意二次通牒的同时，也强调应继续与武
汉政府陈友仁保持沟通。⑩美国驻华公使马慕瑞虽然赞同蓝浦生的提议，但美国国务卿凯洛格却
接受了远东事务助手约翰逊(Nelson T. Johnson)的建议，主张对华采取更为温和的政策。⑪4月20
日，凯洛格通知马慕瑞:“国务院不同意你电报所提出加入(二次)通牒的建议……美国政府现在既

① Powe： action consequent on Nanking outrages, April 8 , 1927 , FO 371/12477, F3386/1530/10.
② Power' action consequent on Nanking outrages, April 8 , 1927 , FO 371/12477 , F3386/1530/10.
③ Powe： action consequent on Nanking outrages, April 8 , 1927 , FO 371/12477 , F3386/1530/10.
④ Nanking outrages: Presentation of demands for reparation, April 9 , 1927 , FO 371/12477 , F3437/1530/10.
⑤ Presentation of powera demands in connection with Nanking outrages, April 9 , 1927 , FO 371/12477 , F3456/1530/10.
⑥ 1927年4月11日，英美法意日五国致武汉国民政府通牒：（1）致成外人受有伤害、侮辱及财产上之损失情事之军队长官
及有关系者皆当受相当惩罚；（2 "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应以书面道歉，并出书面担保以后决无有妨外人生命财产之暴动及风潮；
（3）个人伤害及财产损失应完全赔偿。详见《英国驻汉领事来件》，《南京事件》第2卷，外交部档案,020 -990600 -2121$
⑦ 《外交部长陈友仁答复五国之照会》（1927年4月14日），《南京事件》第7卷，外交部档案,020 -990600 -2126；（宁案节
略》（1927年11月），《南京事件》第7卷，外交部档案,020 -990600 -2126$
⑧ Lampson tr Foreign Office, April 21, 1927 , FO 371/12479 , F3924/1530/10.
⑨ Nanking sanctione, April 20 , 1927 , FO 371/12479, F3948/1530/10.
⑩ Nanking ffair Italian attitude, April 25 , 1927 , FO 371/12479 , F4112/1530/10.
⑪ RusselS D. Buhite, Nelson Johnson and American Policy toward China, 1925 - 1941 （ East Lansing: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
Pree, 1968） , pD23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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