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3 - 《近代史研究》2020第六期

&成史屠寃 2020年第6期

护送战区传教士到后方,以免为敌所用。①1938年3月广东省主席吴铁城呈报:韶关等处天主堂意
籍神父均有间谍嫌疑，请求劝令出境。外交部以证据不足拒绝。②武汉保卫战打响后，为防范战区
意籍教士，先是6月第四兵团司令李品仙呈请蒋介石，为慎密计拟将薪春等县意籍教士迁出战

区。③7月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也拟命令辖区意籍教士一律撤退。而据薪春教区主教报告:李宗
仁已下令，并已迫使两教士离境。意使馆据此向外交部交涉,外交部报请军委会规定:无论如何不必
通令全体意教士出境，以免外交纠纷。④1939年4月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因江西战事紧张，为防止
间谍活动拟令江西德意教士全部退出。外交部答复只能婉劝，不必迫令离境。⑤这是地方军政当局

对军事安全极度担忧的集中体现，往往在战争前沿越发敏感和紧张，为保万一必须有所应对。
甚至在大后方也不例外。1939年6月航空委员会致电外交部，强调“内地之外国传教士及教会
医院之外籍医生等,其中固不乏同情我国抗战之人士，但甘心充任敌谍者亦大有其人，例如二八年春
破获老河口天主堂一案即其明证”。因此建议与各国交涉，将西南、西北等地的外籍教士撤退。外交

部的回复是只能婉劝离去，似不必向各国交涉，如确证可法办。⑥但前者未遵办，据兰州空军司令黄
秉衡报告:“日德意原为一气，在内地交通困难敌谍不易混藏环境中，唯一应防止者则为德意籍教
±o”他强调西北各德意教士多有通敌嫌疑,密报飞机行动，已以疏散为由将其迁移。⑦此事因外交
抗议惊动蒋介石，蒋曾电第八战区司令长官朱绍良:不必全部驱逐,惟需严加监察。⑧朱解释称事

因空袭及各方报告德籍教士有间谍嫌疑,虽未证实,但有甚可注意之处,才将其迁往陇西。⑨西北
虽非前线,但日机的空袭引发间谍忧虑，而迁移集中是从空间上阻隔通敌的常用方式。
在军事紧张之际，对战区传教士的处置会升级到逮捕。1938年春山东临沂兰陵抗战时，德教

士 2人被中国军队以间谍罪逮捕,经德使馆抗议，外交部指示如无确证先予释放，唯秘密监视。⑩
同年6月，李品仙也因湖北英山县意籍总司铎柏宜厦素称中国通，而意承认伪满复出兵助敌，下令
将其解送武汉拘押。但外交部建议开释,以免外交纠纷，或查明确据转交意使馆讯办,确有碍军事
可婉劝离开。⑪而1939年4月薛岳发现意教士顾立志等3人往来南昌、宜春及萍乡之间,为防止
间谍活动将其解送长沙,但此举遭到意使馆干预。外交部指示侗谍罪必须慎重,需查有实据,如无

应即释放。⑫同年9月，湖北薪州天主堂意籍神父谢道铺因让商贩夹带信件到沦陷区被查获，被驻
军以间谍罪逮捕，后经意使馆抗议,查无实据被释。⑬地方驻军坚信德意籍传教士构成潜在的威
胁，为防患于未然将其逮捕。最经典的是老河口间谍案,1938年老河口意籍主教费乐理

① 《顾祝同等电蒋中正请饬外交部通知各驻华大使通令各省府各战区司令长官一律派兵护送战区内传教士至后方以免为
敌所用＞（1938年2月7日），蒋中正总统文物,002 - 080200 - 00494 - 0780
② 《外交部电广州吴主席＞（1938年3月），外交部档案，11 -32-20-07 -005。
③ 《李品仙电蒋中正拟令意籍教士迁出战区）（1938年6月23日），蒋中正总统文物,002 - 080200 - 00497-175o
④ 《意使请发给禁止军队占领教堂告示案＞（1938年7月），外交部档案,11 -32 - 20 - 07 - 016o
⑤ 《薛岳与外交部往来电文）（1939年4月），外交部档案,11 -32 - 20 - 07 - 016o
⑥ 《航委会请交涉撤退西南西北各省教士案＞（1939年6月），外交部档案,020 - 070900 - 0023。
⑦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电外交部＞（1939年7月），外交部档案,11 -32 - 20 - 07 - 004。
⑧ 《蒋中正电示朱绍良甘肃天主教士不必全部驱逐惟须严加监察）（1939年8月30 EJ）,蒋中正总统文物,002 - 010300 -
00026-058 0
⑨ 《朱绍良电蒋中正兰州德籍侨民教士已移往陇西并饬县府严密侦察文电日报表＞（1939年9月8日），蒋中正总统文物,
002 - 080200 - 00517 _029。
⑩ 《山东兰陵镇德教士被捕案＞（1938年5月），外交部档案,020 - 070900 - 0045o
⑪ 《外交部呈蒋中正请开释英山县府押解来汉之义神父亦请转饬劝令散在战区义人他往免予拘捕＞（1938年6月29日），
蒋中正总统文物,002 -080200 -00497 -233。
⑫ 《薛岳与外交部往来电文）（1939年4月），外交部档案,11 -32 - 20 - 07 - 016o
⑬ 《外交部与军委会往来电文＞（1939年9月一10月），外交部档案，11 -32-20-07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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