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9 - 《近代史研究》2022年第五期

李少军 / 论巴黎和会后日本在山东势力的维护与扩张（1919—1931）

1924 年 2 月，吴佩孚通过交通部，令胶济铁路管理局向在青岛的北归舰队支付 15 万元，但日
方会计主任佐伯彪事先已奉驻青岛总领事不许向路外支付进款之命 ，拒绝为付款签字，且在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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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刘堃通过青岛明华银行付款后，立即要求该行取消，并对存有该路进款的各家银行声称：该路

存款是日本债权担保，他未署名则不得支付。 ② 日方还照会北京政府外长，指责刘堃“挪用”偿还赎
路款本息的资源，无视日方会计主任“权限”，扬言“碍难无视”。 ③ 此事最终以胶澳商埠督办承认
取消了结。 ④ 后来，日方又抵制张宗昌动用该路存款。 张宗昌于 1925 年 4 月就任山东督办，曾寻
求日本支持 ，但因在浙鲁战争中妨碍胶济铁路营运，特别是令该路管理局绕开日方会计主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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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银行与青岛交通银行支取存款 140 万元 ，与日方发生矛盾。 日本驻青岛总领事堀内谦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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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断不能容忍” ；驻济南总领事藤田荣介提出“抗议”并逼省督署撤销付款命令，还要上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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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分别为所付之款提交存款证明、保管证书 ；在探知已付之款尚存若干后，又声称绝对不许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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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 ⑨ 张宗昌表示：赎路款利息照付后，“其余款项悉由本总司令支配”。 但日方称该路财产与进款
都用作担保，禁其不经条约规定手续处置“其余款项”。 ○ 1 0 这意味着：胶济铁路所有财产收入，不经
过日方，中方一概不能动用，其“副署”与支配无异。 其后，胶济铁路营运收入锐减，不得不延期支
付赎路款利息，而日方则趁机迫使该路将进款全部存入正金银行，由其会计主任“ 监督” 所有
支出。 ○ 1 1
必须指出，日本支配胶济铁路收入之使用，到南京国民政府统治时也未改变。 这有两件事可
证。 一是 1929 年 3 月，在解决济南事变的谈判中，日方提出胶济铁路收入只用于养路费与“偿还日
本政府债务本利”，迫使中方照此传令该路局长。 ○ 1 2 二是 1930 年 7、8 月间，阎锡山部攻占济南及胶
济铁路沿线部分地区，自设铁路管理局 ，日方立即向阎告以动用路款须经日方会计处长署名，“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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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西方面轻率处理此事，与日本人之间会有激发重大纷争之虞”。 ○ 于是，阎部占领区的铁路进
款都存入正金银行济南支店，路内费用由日方人员签发 ，而阎所派局长上任后，有 20 多天对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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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款未见分文。 6
对近代日本侵华势力而言，条约只是其获取和维护权益的工具，然而一旦其认为有需要，又无
视条约、恃强横行。 日本在 1927 年至 1929 年出兵山东期间占据胶济铁路，及此前不许中方变更在
鲁大矿业公司的股权，就是明证。
1927 年 5 月下旬，日本政府决定出兵山东，密令胶济铁路日方车务处长儿玉国雄制定运兵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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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膠済鉄路収入中五万元ヲ北京政府ニ送致ノ件』、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56300。
② 『膠済鉄路回収基金ニ関スル件報告』、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56600。
③ 『山東鉄道収入ヨリ北帰艦隊経費支出方ニ関スル件』、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56800、B07090756900。
④ 『在青島総領事発在支公使宛電報』（1924 年 4 月 9 日）、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56800。
⑤ 『在青島堀内総領事発木村外務省亜細亜局長宛』（1925 年 10 月 12 日）、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66700。
⑥ 『膠済鉄路収入預金不法引出問題経過大要』、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59400。
⑦ 『膠済鉄路局預金ヲ軍事ニ使用ニ付抗議ノ件』、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59300。
⑧ 『藤田総領事発幣原外務大臣宛』（1925 年 11 月 4 日）、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59300。
⑨ 『堀内総領事発幣喜外務大臣宛』（1925 年 11 月 10 日）、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59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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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膠済鉄路貨車運転並同鉄路収入ニ関スル件』、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6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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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矢田部総領事発幣原外務大臣宛』（1926 年 7 月 24 日）、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70907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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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会議録」、『済南事件解決報告』、国立公文書館藏、A03033708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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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胶济线两军对峙中》，《申报》，1930 年 7 月 7 日，第 6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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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川越総領事発幣原外務大臣宛』（1930 年 7 月 4 日）、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10074649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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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西田総領事発幣原外務大臣宛』（1930 年 7 月 16 日）、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10074649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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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収入金管理問題』、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10074649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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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中大臣発在青島矢田部総領事宛』（1927 年 5 月 25 日）、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B0203186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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