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 - 《近代史研究》2022年第六期

金伯文 / 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干部的文件学习（1942—1945）

习材料 ，与之前的 18 个文件统称为整风的“二十二个文件”。 5 月 21 日，中共中央决定成立中央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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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委员会。 6 月 7 日，总学委召开会议，决定中央学习组开始编组研究某些文件，中共中央先行开展
文件的集中研究。 ② 6 月 8 日，中央宣传部作出指示，要求“一切干部学校凡能阅读文件者，停止一
切其他课目”，“机关部队凡能阅读文件者，均应尽可能减少工作时间增加学习时间”，专门学习二
十二个文件。 ③ 如此一来，整风学习有了固定的核心材料，干部学习向“二十二个文件”集中。
“二十二个文件”各有侧重。 艾思奇指出，要“先讨论‘四三决定’、《改造我们的学习》《联共党
史》结束语、斯大林《论党的布尔什维克化》十二条等，作为一个‘总论’”。 ④ 按照中央直属系统的
研究计划，文件学习分为粗读与精读两阶段。 粗读阶段为期一个月，浏览全部文件，并讨论“‘四
三’决定和毛主席二月一日的报告”。 精读阶段则按照综合研究、学风、文风、党风顺序进行。 其
中，整顿学风与党风的学习占据大部分时间。 “综合研究”部分的内容与艾思奇提出的“总论”文件
基本一致，足见这几种文件的重要性。 ⑤ 毛泽东的报告与“四三决定”属于整风学习中提纲挈领的
文件。 而“联共党史结束语”与“论布尔什维克化十二条”这两份源出苏联的文件，也颇受毛泽东推
崇，他要求中央学习组要先行讨论这两份文件。 ⑥
毛泽东反对“言必称希腊”，并非排斥苏联文件。 相反，他从苏联领袖的言论汲取了丰富的思
想资源。 当然，这种资源须根据中国的革命实际加以诠释，方能在中国共产党的学习运动中落地开
花。 以“联共党史结束语”为例，这六条结束语既是对《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的精炼总结，也是
其理论观点的集中体现。 由于其高度的理论概括以及强调马列主义与俄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观
点，毛泽东对其推崇备至。 1942 年初，毛泽东作《反对党八股》演讲，即引用结束语第四、五条，批判
党八股“装腔作势，借以吓人”的现象，阐述正确的思想方法。 ⑦ 同年底，毛泽东在西北局高干会上
重点讲解了另一部苏联文件“论布尔什维克化十二条”，并结合西北局出现的问题，逐条分析。 ⑧ 经
过讲解，文件被赋予了鲜明的毛泽东思想特质。
毛泽东的再诠释，使苏联方面的理论得以更好地解释并指导中国的革命实践。 同样以苏联领袖
言论为主体的《列宁、斯大林等论党的纪律与民主》亦录有毛泽东《论新阶段》的部分论述。 ⑨ 检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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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个文件”，其中共有 9 个文件为毛泽东所著，另有两个由毛泽东经手修改。 0 可见毛泽东的
理念对于文件学习的影响。 可以说，“二十二个文件”为全党规划出一个明确的学习范围。 毛泽东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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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只有学习文件方可避免“这个人这样看马列主义，那个人那样看马列主义”的思想不统一现象。 1

① 这 4 个文件分别是：斯大林论领导与检查；列宁、斯大林等论党的纪律与党的民主；斯大林论平均主义；季米特洛夫论干
部政策与干部教育政策。 参见《中共中央宣传部关于增加整风学习材料及学习时间的通知》（1942 年 4 月 16 日），《建党以来重要
文献选编（1921—1949）》第 19 册，第 228 页。
②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中册，中央文献出版社 2002 年版，第 380、385 页。
③ 《中共中央宣传部关于在全党进行整顿三风学习运动的指示》（1942 年 6 月 8 日），《中共党史参考资料》5，第 47 页。
④ 艾思奇：《怎样改造了我们的学习》（1942 年 10 月），《艾思奇文集》第 1 卷，人民出版社 1981 年版，第 667 页。
⑤ 整顿学风文件共 10 个，研究时间为 5 个星期；整顿党风文件共 13 个，研究时间为 6 个星期；整顿文风文件共 2 个，研究时
间为 2 个星期。 综合研究文件共 6 个，研究时间为 3 个星期。 其中，“综合研究”类文件为“毛主席改造学习报告”“毛主席二月一
号与二月八号报告”“联共党史结束语全部”“论布尔塞维克化十二条全部”“中宣部‘四三决定’”“斯大林论领导与检查”。 参见
《中央直属系统四个月研究二十二个文件的计划》（1942 年 6 月 8 日），《中共党史参考资料》5，第 48—49 页。
⑥ 《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中册，第 385 页。
⑦ 毛泽东：《反对党八股》（1942 年 2 月 8 日），《毛泽东选集》第 2 卷，人民出版社 1991 年版，第 834—835 页。
⑧ 《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中册，第 411—412 页。
⑨ 《列宁、斯大林等论党的纪律与民主》，《整风文献》，大众书店 1946 年版，第 283—28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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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见麻省理《整风文献与中共党内话语的转变》，《苏区研究》2019 年第 5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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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关于整顿三风》（1942 年 4 月 20 日），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文集》第 2 卷，人民出版社 1996 年版，第 41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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