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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３ 年第 ２ 期

逐年下降。 ① 对美国来说，若不遏制日本的垄断性扩张，势必危及自身的国家安全。 东亚的和平与
稳定取决于中国的统一，一个统一的中国符合美国在东亚的长远利益。 ② 而直系为牵制日本，也拟
借助美英势力。 直皖战争后，北京政府便宣告“中国外交将视协商国之趋向为准” ，吴佩孚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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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联美遏日”“拉英制日”的外交战略。 美英随即表示，将全力援直统一，全面推进以吴为先锋
的北进战略。 ④ 在美英围堵下，日本不得不退守东北。 如何调整地缘扩张策略、另择代理人，成了日
本对华外交之“首务”。 日本势力北缩后，东北的战略地位越发凸显。 对日本而言，中国东北与其“接
壤”，在国防、经济及民生上关系重大，故在东北扶植亲日势力成了其对满政策之“根本”。 ⑤ 于是，直
皖战争后和直系共掌北京政府、在东北势力根深蒂固的奉系军阀张作霖开始进入日本军政高层的
视野。 张作霖为扩展地盘、逐鹿中原，也亟欲利用日援，双方各有所需，很快便走向了利益交换。
皖系退出历史舞台后，张作霖便向关东军司令立花小一郎表示愿全力维护日本在“南满”铁路
的利益，希望日本能对其逐鹿中原的夙望给予大力支持。 ⑥ 为争取日援，张特遣亲信于冲汉赴日活
动。 于抵日后，数度拜访总理大臣原敬，表示将积极推进“日奉亲善”，全面发展“日奉关系”，这正
中原敬下怀。 随后，原敬在阁议上提出，张作霖为逐鹿中原亟欲获取日本支持，而日本若想推进在
中国东北的经营、加强对朝鲜统治、维固日俄边境，亦须借奉之力，双方诉求不谋而合 ，随即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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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关系定下了“融洽相处、各安其心” 的基调。
１９２１ 年 ５ 月 １７ 日，原敬内阁在“东方会议”上正式确立了扶奉之策：“对于奉张充实东三省军
备内政、夯固势力之举，帝国将给予直接或间接之援助，以巩固帝国在满蒙之特殊地位。” 日本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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亟欲培植亲日势力，确立了扶奉基调，但并不信任张作霖。 对日而言，奉系乃一地方势力，直皖战争
后虽与直系共掌北京政府，但影响有限，与此前代表中央政府的皖系相比，合作价值与政治意义大
打折扣，其“亲日行为”也仅为获取外援逐鹿中原，“诚意”远不如皖段，且张在国民中并无威望，与
列强关系亦浅，能否长久维持地位尚需观察。 因此，若东北出现与奉张势均力敌之辈，亦须与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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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彼此共享利益。 0 显然，日奉虽已达成初步的利益交换，但双方的政治诉求并不一致。
直皖战争后，北京政府成立了以总理靳云鹏为中心，以直系、奉系以及梁士诒旧交通系为主体
的“联立内阁”，同时形成了以曹锟、张作霖为核心的“太上皇体制”，战功赫赫的吴佩孚只获得了直
鲁豫副巡阅使的空头衔。 而吴的声誉与能力均在曹张之上，大有“ 虎视鹰瞵之概、武力统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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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 张在直皖开战前态度暧昧，战时出力不大，却坐享其成，这让吴颇为不满。 皖系倒台后，双
① 「最近三年中国本邦外國貿易國別額表」、『通商局第一課關係第四十四議會説明参考資料』、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マイ
クロフィルム、日本帝国議会調書 Ｒ － ９１。
② Ｒｏｂｅｒｔ Ｄａｙｅｒ，Ｂａｎｋｅｒｓ ａｎｄ Ｄｉｐｌｏｍａｔ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１９１７ － １９２５（Ｌｏｎｄｏｎ：Ｆｒａｎｋ Ｃａｓｓ，１９８１），ｐ. １２１.
③ 张丽编：《北京政府后期的外交》，王建朗主编：《中华民国时期外交文献汇编 １９１１ － １９４９》第 ３ 卷上，中华书局 ２０１５ 年版，
第 ７３ 页。
④ 元駐屯軍司令鈴木一馬『往時を偲びて呉佩孚氏を語る』、國防協會発行、１９６５ 年、６—７ 頁。
⑤ 「満蒙ニ関スル政策」、『支那ニ於ケル日本ノ特殊地位 ／ 支那問題参考資料 第二輯』、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蔵、アジア歴史
資料センター、レファレンスコード、Ｂ０２１３００６２４００。
⑥ 原奎一郎編『原敬日記』第九卷、乾元社、１９５０ 年、２４ 頁。
⑦ 原奎一郎編『原敬日記』、１３５—１３７ 頁。
⑧ 原奎一郎編『原敬日記』、１３８ 頁。
⑨ 「張作霖ニ対スル態度ニ関スル件（大正十年五月十七日閣議決定）」、『閣議決定書輯録 松本記録第三巻』、外務省外交
史料館蔵、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レファレンスコード、Ｂ０４１２００２７０００。

I 「張作霖ニ対スル態度ニ関スル件」、『大正末期ニ於ケル支那ニ関スル諸問題（守島事務官参考資料）』、外務省外交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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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館蔵、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レファレンスコード、Ｂ０３０３０３０１３００。
文公直：《最近三十年中国军事史》下，人文月刊社 １９２９ 年版，第 １１５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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