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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第 3 期

培学问,借机为其声辩,求取革命党宽恕。 ① 继而,章太炎又联合蔡元培在 1912 年年初的《大共和
日报》上,连续发布《求刘申叔通信》的共同署名广告,希望能依靠舆论的力量联络到刘师培,确保
③
其安全无忧。 ② 另外一位旧友张恭虽曾因刘师培出卖被捕入狱 ,但他同样很佩服刘师培的学问,
不计前嫌在杭州特意致电上海《神州日报》《新闻报》《时报》 等报馆,效法章太炎等人刊布声明求
知情者帮忙与刘师培联络。 ④ 稍后,在安庆安徽都督府任职的刘师培旧友邓绳侯(艺孙)、李光炯
(德膏)、陈独秀等人也响应章太炎、蔡元培请四川当局释放刘师培的呼吁,以安徽都督府秘书科名
义集体致电临时大总统孙中山,恳请其“宽宥”刘师培当年变节之过。 ⑤
受到各方援助刘师培呼吁的影响,教育部和总统府也分别致电四川都督府和资州军政署,督促
四川军政当局释放刘师培,护送其到南京。 ⑥ 事实上,此前刘师培在成都已被释放,各方对其的营
救举措只是更加有利于他此后的安全而已。 旋即,刘师培即被四川都督尹昌衡聘为新成立的四川
国学院“院副”,开始在成都一年半的任教生活。 ⑦
此时的章太炎不但公开通过报纸发声拯救刘师培,在政坛上的表现也非常活跃,被身边人视为
“奇货可居”。 ⑧ 这时他高票当选新成立的政团中华民国联合会会长,还充任该会新创办的机关报
《大共和日报》社长,积极参与各种政治活动,就各种现实问题不断公开表达政见。 他对孙中山和
同盟会推行的一系列政策与作为尤其不满,有诸多批评指责。 章太炎这些率性言行大多有利于袁
世凯而不利于革命党,且公开彰显了革命党内部的严重分歧,自然招致孙中山、黄兴及诸多同盟会
会员的极大不满。 他们亦通过报刊舆论攻击章太炎,试图制造章太炎早已声名狼藉、其言行无足轻
重的形象。 针对章太炎“主都北京反对南京”的主张,《天铎报》专门刊发评论,旧事重提,挖苦章太
炎当年为贪图钱财投靠端方,充当清廷侦探:

奈之何倡都北京、斥都南京者,乃一平日有学无行以十万金充端方侦探之某社长乎? 呜
呼! 以端方侦探而竟学人谈国事! 鹰武〔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 记者多

见其不自量也。 ⑨

另一份接近同盟会的报纸《中华民报》1912 年 3 月 5 日则发表《民国之文妖》一文,同样攻击章太炎

当年在日本时通过刘师培等人同张之洞、端方联络旧事,暗示其已降清:“假手卞綍昌、刘光汉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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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通款曲于张之洞、端方,同受虏廷之饶遗。” I 戴季陶不但在《民权报》重新发表当年何震揭发章
太炎的五封通信,还加有按语强化何震揭发信之内容确凿,并以此作为证据证明章太炎接受端方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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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同刘师培联合、背叛革命之事。 I 戴季陶挖苦章太炎为“狗彘不食”,直斥其为袁世凯“走狗”
① 汤志钧:《章太炎年谱长编》上册,第 220 页。
② 章太炎、蔡元培:《求刘申叔通信》,《大共和日报》,1912 年 1 月 16 日,第 1 页。
③ 经盛鸿:《刘师培出卖张恭时间小考》,《文教资料》1997 年第 5 期,第 79—80 页。
④ 《共和民国之紧要电报》,《神州日报》,1912 年 1 月 18 日,第 1 页;《公电》,《新闻报》,1912 年 1 月 18 日,第 1 张第 2 版;
《杭州电》,《时报》,1912 年 1 月 18 日,第 2 页。
⑤ 《电报》,《临时政府公报》第 2 号,1912 年 1 月 30 日,第 14 页。
⑥ 《又电云》《又致成都电云》,《时报》,1912 年 2 月 1 日,第 2 页。 两电又见万仕国编《刘师培年谱》,第 208 页。
⑦ 万仕国编:《刘师培年谱》,第 211 页。
⑧ 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9 年版,第 373 页。
⑨ 重公:《咄咄侦探,亦有谭国事之资格耶?》,《天铎报》,1912 年 2 月 29 日,第 2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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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转引自万仕国编《刘师培年谱》,第 2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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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季陶(天仇):《非民声之〈民声报〉》《章炳麟之丑史》,原载于《民权报》,1912 年 5 月 2 日、4 日,收入桑兵等编《戴季陶
辛亥文集》下册,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 1991 年版,第 833、842—84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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