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8 - \2023年7-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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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完成对日备战đ 蒋、 宋决定利用美国财政部及军方与国务院的分歧đ 积极游说主战派对日做出
强硬表态。 ① 11 月 26 日đ 宋子文越过美国国务院đ 直接向陆军部部长史汀生̵ Henry Lewis Stimson̶
转达蒋介石反对美日妥协的立场。中方这一打破外交惯例的举措成功引起史汀生的重视đ 他立即
电话连线白宫đ 提醒注意日军从上海地区南下的军事情报đ 罗斯福闻讯 “ 大发雷霆”đ 认为日方毫无
信义đ 日军在东南亚的举动已完全破坏美日谈判基础。 ② 国民政府发动外交攻势đ 促使罗斯福关注
到总统案头原本被忽略的日军异动情报đ 表面上这是转变白宫对日态度的偶然因素đ 而实际上đ 中
国在远东战场不可动摇的战略地位才是打破美国对日妥协的决定性因素đ 这一点在英国敦促美国

坚守对日封锁政策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继美国之后đ 英国采取了更为严厉的对日制裁措施đ 英日关系处于剑拔弩张的历史关头。据当
时刚就任驻英大使的顾维钧回忆 đ“ 伦敦方面普遍担心đ 美国政府的谈判代表会姑息日本”đ 尤其担
忧美方将放宽执行冻结令。 ③ 1941 年 9 月 30 日đ 英国外交大臣艾登就远东政策问题向战时内阁提
交机密备忘录đ 建议英国政府在无力与日本军事对抗的前提下đ 继续以强硬姿态向日本施加经济压
力đ 遏制日军向东南亚发动进一步战争。10 月đ 英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在综合研判外交形势和东亚
战局后作出决议 ͇ “ 与日本开展任何谈判đ 绝不能使中方认为协议是以牺牲中国为代价而达成的”đ
英国此时深陷欧战无暇东顾đ 迫切需要中国在远东牵制日军扩张đ 以保障其在亚洲殖民地的利
益。 ④ 1941 年 11 月 24 日đ 罗斯福向丘吉尔通报美方的对日妥协方案。次日đ 英国驻美大使向赫尔
提交备忘录đ 反对美国接受日方给出的和平条件đ 建议美方继续禁运石油等战略物资đ 声明 “放松
措施当然只能在日本撤军时才能生效” 。 ⑤ 11 月 26 日凌晨đ 丘吉尔致电罗斯福 ͇ “ 这件事̵ 美日谈
判̶ 由您做主đ 而我们肯定不想另开战端。只有一点令人担忧đ 蒋介石怎么办͌ 他已经够艰苦了đ
难道不是吗͌ 我们的忧虑正在于中国。如果中国崩溃đ 英美共同面临的各种危险将大大增加。我

方确信đ 您如何行动将取决于美国对中国因素的考量。 ” ⑥ 在这份 “绝密” 电文中đ 善于外交辞令的
丘吉尔尽管没有直接抗议美国对日绥靖đ 却明确传递 “ 中国不能倒” 的基本态度đ 并强调中国之于
英美的重要战略价值。诚如摩根索所言đ 英国反对任何“以牺牲中国军队士气为代价的过渡办
法”đ 这是丘吉尔在美日谈判关键时刻所有对美主张中的 “ 最重要的一点” 。 ⑦
世界战争形势的发展与中英两国政府的强硬立场đ 促使美国最终放弃对日妥协的策略。对于
日方提议美日订立新商约、 取消资产冻结等内容đ 罗斯福指示赫尔向日方提交 《美日协定基本大
纲》̵ 即 《 赫尔备忘录》̶ đ 要求日本停止在整个亚洲的一切侵略活动并全面撤军đ 撤销沦陷区的各种
伪政府组织。这些条件远非日本所能接受đ 日本大本营立即于 11 月底召开会议决定拒绝美方提案
并对美开战。1941 年 12 月 8 日đ 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 军事委员会参事室主任王世杰在获悉日
本偷袭珍珠港后分析道 ͇ “ 此次美英两国之卷入战争đ 系因拒绝对日作任何妥协͈ 美政府态度如此

① 吴景平、 郭岱君主编 : 《宋子文驻美时期电报选( 1940—1943) 》，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8 年版， 第 137 页。
② Henry Lewis Stimson Diaries，November 26，1941，Manuscripts and Archives，Yale University Library，Henry Lewis Stimson
Papers，Series 14.
③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译 : 《顾维钧回忆录》 第 5 分册， 中华书局 2013 年版， 第 34—36 页。
④ Memorandum by the Secretary of State for Foreign Affairs，September 30，1941; Japan-Our Future Policy，October 23，1941，
NAUK，Foreign Office Files: Far Eastern ( General) ，F11197 /54 /61.
⑤ 王建朗主编， 马振犊、 张俊义副主编 : 《中华民国时期外交文献汇编( 1911—1949) 》 第 7 卷( 下) ， 中华书局 2015 年版， 第
1147—1149 页。
⑥ Warren F Kimball，Churchill ＆ Ｒoosevelt The Complete Correspondence，Vol. 1( London: Collins，1984) ，pp. 274 － 278.
⑦ Note on T. V. Soong's Call，November 27，1941，FDＲL，Diaries of Henry Morgenthau，Jr. ，April 27，1933—July 27，1945，
Series 2，Vol.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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