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2 - \2023年7-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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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方面đ 也少有对华资煤在市场中具体表现的考察。 ① 有学者注意到上海市场中日本煤与华资煤
的竞争đ 并围绕 20 世纪 30 年代初日本煤与抚顺煤在长江一带的倾销活动作了考察。 ② 然而đ 上述
研究由于未能厘清近代上海煤炭市场长期以来的供给结构đ 误以为日本煤占据上海市场是暂时现
象đ 是 “ 中国连年的内战竟拖垮关内的煤矿业đ 给外煤趁虚而入的机会”đ 对外煤及外资煤多年占据
上海市场的史实认知尚不够充分。 ③
那么đ 究竟为何近代华资煤的发展举步维艰đ 而被外煤及外资煤把控国内市场的局面又该如何
打破。基于上述问题đ 本文首先梳理 1840 年至 20 世纪 30 年代中期上海地区煤炭供给结构的变
化đ 明确各种煤炭在市场上的地位͈ 其次从生产、 运输、 销售等三个环节对外煤、 外资煤及华资煤进
行比较đ 考察华资煤处于弱势的原因͈ 最后đ 围绕 20 世纪 30 年代发生的抵制日货运动、 长江煤荒及
日本煤倾销等一系列的事件đ 探讨当时 “ 国煤救济” 政策的得失。

一、 近代上海煤炭市场的供给结构

清前期上海的燃料以薪柴、 木炭为主đ 虽有少量来自江西、 湖南的泥煤đ 但品质不佳且用途有
限。鸦片战争后đ 上海被辟为通商口岸đ 煤炭需求激增。从供给来源看đ 大体有三类͇ 一是从海外进
口的煤炭đ 被称为 “ 外煤” 或 “ 洋煤”đ 主要来自英国、 日本、 安南。二是由外国资本在中国组织开采
的煤炭đ 被称为 “ 外资煤 ” “ 合资煤”。1895 年 《 马关条约》 的签订đ 使列强得到在中国开矿的权利。
而 1914 年 《 中华民国矿业条列》 规定đ 不准外人在华独资办矿。于是đ 许多外资煤矿只得通过吸收
华资的方式维持运营đ 实际权益还是掌握在外人手中。开滦煤矿便是如此đ 其名义上虽为中外合
办đ 实际上由英国人把持大权đ 中国人在此 “ 不督不办đ 徒为外人作装饰品” 。 ④ 该矿甚至不奉行北
京政府颁布的政令đ 操纵华北煤炭市场đ 以致于民间要求 “ 收回矿权” 之声高涨。 ⑤ 另外đ 需要注意
的还有抚顺煤đ 其矿区在日俄战争后被日本侵占đ 由 “ 南满铁道株式会社” 独资经营。三是由中国
资本独资经营开采的煤炭đ 当时被称为 “ 国煤” 。中国自主开发的新式煤矿始于洋务运动时期đ 但
仅供洋务企业自用đ 极少出现在市面上。20 世纪初đ 外资煤矿占同期开办新式煤矿的八成đ 基本上
控制了中国的新式煤矿产业。民族资本家或通过赎买来接办外国人经营的矿山đ 或自行集资开办
新式煤矿đ 最具代表性的有大同煤矿、 中兴煤矿、 柳江煤矿等。
这三大类煤炭在上海市场上所占比重的变化đ 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 1840 年至 19 世纪 70 年代中期đ 以进口英国煤、 澳洲煤为主。当时上海的煤炭需
求不大đ 有数万至十余万吨。起初英国煤一家独大đ 随后澳洲煤凭借更低的运费及长期保持低价đ
吸引了邮船公司等采用。另外đ 日本的煤炭产业在 19 世纪 60 年代中期引入机械化生产đ 提高了产
能和质量đ 而英国煤却因工潮导致价格几近翻倍đ 所以上海市场呈现英国煤与日本煤、 澳洲煤此消

① 李丽娜、 任吉东 : 《铁路与山西近代煤矿业的发展( 1907—1937) 》，《山西师范大学学报》2008 年第 1 期; 熊亚平 : 《铁路与
华北乡村社会变迁( 1880—1937) 》， 人民出版社 2011 年版; 张瑞德 : 《平汉铁路与华北的经济发展( 1905—1937) 》， 台北， “中研院
近代史研究所” 1987 年版。
② 参见吴半农 《日煤倾销中之国煤问题》， 北平 《社会科学杂志》 第 3 卷第 4 期，1932 年 12 月; 李紫翔 《外煤倾销与中国煤工
业之前途 》，《申报月刊》 第 2 卷第 11 号，1933 年 11 月; 罗志强 《长江煤荒危机( 1928—1932) 》《抚顺煤倾销下之关内煤矿业
( 1932—1936) 》， 张伟保等编著 : 《经济与政治之间: 中国经济史专题研究》， 厦门大学出版社 2010 年版; 卢征良等 《20 世纪 30 年代
日本煤在中国市场倾销原因浅探 》，《中国矿业大学学报》2012 年第 2 期。
③ 罗志强 : 《长江煤荒危机( 1928—1932) 》， 张伟保等编著 : 《经济与政治之间: 中国经济史专题研究》， 第 224 页。
④ 吴半农 : 《日煤倾销中之国煤问题》， 北平 《社会科学杂志》 第 3 卷第 4 期，1932 年 12 月， 第 493 页。
⑤ 《矿界万目睽睽之 “开滦问题 ”》，《矿业周报》 第 6 集，1931 年 4 月 7 日， 中华矿学社 1931 年合刊版， 第 64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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