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9 - 《近代史研究》2020第三期

&忧支释寃 2020年第3期

合调查委员会，以确认肇事者和美国公民的损失。外交部次长郭泰祺甚至向美国驻上海总领事暗
示美国不必等待英国一同达成协定，因为国民政府若想得到民众支持，必须坚持中英协定包含关于
解决万县和沙基事件的内容。①7月12日，郭泰祺又向美方提供一份中方草案，基本接受了五国联
合通牒提出的道歉、惩凶和赔偿要求，希望与美国率先达成协定。②与此同时，日本驻上海总领事
也收到了国民政府送去的类似草案％

为了阻止美日与中国达成协议，蓝浦生向美国驻华公使马慕瑞强调英国不会在5月31日准则
上动摇，并且英国绝对不允许将其他事件纳入会谈%马慕瑞虽表赞同,却表示美国政府可能急于达
成协定。③7月18日，蓝浦生致电英国外交部，认为美方有可能与中方达成共识。他说:“总体而
言，马慕瑞比我对中方草案更有好感，我向他充分表达了诸多异议，提醒他注意南京政府对列强的
离间策略%”④次日，他再次致电英国外交部说:“南京政府显然在利用我对王宠惠的让步作为开启
与美日谈判的敲门砖，却不曾兑现王宠惠私下向我许诺的让步。我们要留意其他列强达成协定而
置我们于失败境地的危险％我正试图阻止，但直接向华盛顿和东京提醒也应该不会有错%”⑤应蓝
浦生要求,英国外交部分别向美国和日本政府阐明英国立场。⑥7月25日，英国驻美大使向美国政
府提交了一份备忘录，强调为确保南京事件得到令人满意的解决，英国驻北京公使正与美、日公使
保持密切联系，在他们充分讨论与协商一致之前，希望各政府都不会授权解决南京事件%⑦在英国
的反对下，美国政府同意在五国代表充分讨论前不达成任何协定，但同时强调，一旦草案内容不能
得到一致赞成，各国应该保留单独行动的完全自由％⑧日本首相田中义一则向英国驻日公使抱怨，
是英国首先抛弃了联合行动，不过他同意在与中国单独达成协议之前召集其他公使讨论，但也暗示
如果列强迟迟不能达成一致意见，日本将单独行动。⑨
事实上，就在英国第二次拒绝王宠惠的提议不久，日本就试图与刚刚就任湘鄂政务委员会主席
的程潜在武汉接触,以确保其在武汉地区的经济利益％ 12月8日，日本政府致电其驻汉口总领事,
希望就南京事件与程潜对话：(1)日本希望国民政府能迅速解决南京事件，但鉴于事件尚未解决,
日本政府同意由事件的直接责任人程潜本人致歉％ (2)如果程潜拒绝致歉或者制造借口、缺乏诚
意，汉口总领事应向程潜说明，日本海军将终止与程潜的合作％ (3)如果程潜同意,日本总领事将
要求他亲往领事馆,在日本海军官员出席的情况下致歉％ (4)如果程潜拒绝,总领事将断绝他与日
本海军的全部联络,拒绝提供装备。⑩日本公使也向其他四国通报了该内容,希望得到其他国家的
支持％
日方此举立即引起了英国的警觉％ 12月10日，英国外交大臣指示其驻日公使:“我希望你第

① MacMurray te the Secretare of State, July 6, 1927, FRUS, 1927, Vol. 6, Doe 202. https：//histora. state. goa/histoycaldocuments/
frus1927v02/d202. Proposats for settlement of Naaking inciCent, July 18 , 1927, FO 371/12483 ,F6310/1530/10.
② MacMurray te the Secretara of State, July 22,1927, FRUS, 1927, Vol. 6, Doe 203. https://histora. state. goa/histoycaldocuments/
frut927v02/d203.
③ Nanking Incidents: desire of Nanking Government for settlement with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July 7 , 1927 , FO 371/12483 ,
F6053/1530/10.
④ Proposats for settlement of Nanking incident, July 18 , 1927 , FO 371/12483 , F6310/1530/10.
⑤ Proposats for settlement of Nanking incident, July 19 , 1927 , FO 371/12483 , F6315/1530/10.
⑥ Memorandum on the attempted settlement of the Nanking Incident, December 2, 1927 , FO 262/1681 , pp. 3-4.
⑦ The British Embary to the Depaement of State, July 25 , 1927 , FRUS, 1927 , VoO 6 , Doe 204. https:,//histora. state. gov/
historicaldocuments/frus1927 /02/d204.
⑧ Nankingnegotiations, August2, 1927, FO371 /12484, F6673 /1530 /10.
⑨ Proposats for settlement of Nanking incident, July 28 , 1927 , FO 371/12484 , F6567/1530/10.
⑩ Lampson to Freign Office, December 8 , 1927 , FO 262/1681, pp. 199 - 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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