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7 - 《近代史研究》2020第六期

郑发展/抗战时期蒋介石对兵役弊端的认知与应对

役制，作为最高领袖的蒋介石能否洞悉其弊？采取了何种措施来应对？效果如何？本文通过爬梳
《先总统蒋公思想言论总集》《总统蒋公大事长编初稿》《蒋介石日记》等史料，考察蒋介石对兵役
问题的认知、应对及其效果。

晚清以降，募兵制渐受质疑乃至否定,征兵制逐渐成为朝野一致推崇的制度。在南京国民政府
成立后，征兵制进入实际操作阶段，开始起草兵役法。1933年6月，国民政府颁布《兵役法》，并于

两年后实行征兵制。按照该法规定,20岁至25岁的男子应征入营,服现役3年;期满退为正役，为
期6年;平时在乡应赴规定之操演，战时应召回营。
蒋介石对征兵制的推行有很高的期待，在《兵役法》颁布后，他以普鲁士为例来说明推行征兵
制的必要性:“从前普鲁士也是在艰危困顿图强自救之中,才发明征兵制，他们自从想出了这个特

殊的办法，国家就在最短期间，强盛起来。我们现在也要学普鲁士图强的盛轨。”①《兵役法》实施
后，蒋介石又多次表达其殷切期盼:“（此次实施兵役法）在中国还是第一次的试验。将来办理的结
果,是好是坏,其成其败,关系国家前途，非常重大! ”②“实施兵役之目的,就是要使全国国民人人有

训练、有组织、有浓厚的国家观念，知道自己对于国家应尽保护的职责，而且都有’执干戈以卫社
稷'的尚武精神和军事技能。”③
不仅如此，蒋介石还期望通过兵役制度的革新来实现内政的改良和国民素质的提高，即“以军

队的组织,军队的纪律,军队的精神,和军队的行动和生活,使之普及于政治、经济、教育，以至于整
个社会，成为一个战斗体，最后要做到民众即军队，军队即民众，生活即战斗，战斗即生活的目
的”。④他把这种做法称为“以军令兴内政”，认为这是世界上各强国成功的途径:“现在世界上强

盛的国家，没有不是寄内政于军令的。”⑤
然而，事与愿违，征兵制度的施行不尽如人意。国民政府原计划在1935年以前完成征兵的制
度设计和试行工作，如建立从中央到地方的兵役机构、建立现代户籍制度、进行精确的户口统计、建
立系统的警察体系等，然而由于内外交困，实际所做的工作十分有限。在《兵役法》颁布实施后不

久，全面抗战爆发,兵役制度在毫无经验而又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仓促上阵。
《兵役法》于1936年实施，此后南京政府开办兵役干部训练班,设置师团管区，试办征兵事务,

征兵制开始运行。让蒋介石非常失望的是，役政从一开始就弊端百出，且宜至抗战结束，存在的问
题也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概括地说,弊端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以保甲长为代表的基层兵役人员营私舞弊现象严重。在兵役法的制度设计中，基层的保
甲长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全面抗战伊始，由于在户籍、人口方面的调查统计工作很不完善，在征

兵之时，保甲长常常营私舞弊，或以多报少，或秘而不报，或强拉壮丁，由此引发的民众抗议事件不

① 秦孝仪主编:《总统蒋公大事长编初稿》第2卷，台北，中国国民党中央党史委员会1978年版，第343页。
② 蒋介石：《非常时期之地方军政要务》，秦孝仪主编：《先总统蒋公思想言论总集》第14卷，演讲，台北，中国国民党中央党
史委员会1984年版，第249页。
③ 秦孝仪主编:《总统蒋公大事长编初稿》第3卷，台北，中国国民党中央党史委员会1978年版，第292页。
④ 蒋介石：《修明内政与整饬吏治》，秦孝仪主编：《先总统蒋公思想言论总集》第10卷，演讲，台北，中国国民党中央党史委
员会1984年版，第676页。
⑤ 蒋介石：《修明内政与整饬吏治》，秦孝仪主编：《先总统蒋公思想言论总集》第10卷，演讲，第6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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