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4 - 《近代史研究》2022第二期

&叫支昂完 2022 年 第 2 期

也难以通过陆路到达其二，有效的政府管控 。 中央政府始终提防土地的高度集中，出台保障生
命财产 的律法，吸收圣贤教育和宗教文明有关道德教化的知识，提倡孝道作为社会的伦理基础;
其兰，语言文学的统一 。 语言文学的统一提升了中国人的民族凝聚力，还奠定了全国性科举制度
的基础，从而为所有阶层打通了知识和权力的流通渠道 。 故而，卫兰畏得出结论:中国这个族群
乃是"人类学史学者值得关注的对象而且若是对之"基督教文明化必会书写"人类历史的重
要篇章" 。①
作为"人类历史重要篇章"的中国在世界历史知识版图上的价值，美国教会史家赖德烈
(Kenneth S. Latourette) 在 1916 年有这样的论断西方只会密切研究与之接触的地方，因而直 到上
个世纪，其成果还是主要局限于地中海和欧洲东部边界 。 总之，现在迎来了进一步了解人类历史的
时机 。 当今世界种族的交融，不仅带来了研究人类历史的必要性，也带来了研究人类历史的机会，
人类历史研究将不局限于人类大家庭的某个分支，而是包括整个大家庭 。 "赖德烈还强调说，历史
不仅将成为"联结中西"的学术桥梁而且"中国历史在世界历史上定会占据重要 的地位" 。② 从
这个角度而言 ，尤其考虑到明末清初耶稣会士的中 国历史研究多用法语 、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等非
英语语种书写③，可以说近代来华西人不仅续写了世界历史知识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中国版块，还开
启了中国历史作为一门 学术在近代英语世界的生成历程 。

人，、人
刁飞 rt:

在这里要明确的是，近代来华西人在中国历史书写上不管是将历史作为"打开中国"的信息准
备、适应地方的"知识课程"还是"联系中外"的学术桥梁都难以摆脱学术研究与世俗权力之间缠
夹不清的关系 。 或如美国史学家默尔·科蒂 (Merle Curti) 在其《花旗国 的洋鬼子:中国人的美国观
(1840-1900 年 n 的专题考察中 所论，即使是从事精神版依的基督教传教士，也丝毫没有忘记 自 己
的国籍身份，始终认识到他们在某种意义上从属 于两个世界，即"上帝的世界"和"国家的世界" 。④
美国医药传教士纪好粥 (Rosewell Hobart Graves) 也以"保罗确实声张其作为罗马公民的权利"为历
史佐证，指出"作为上帝的使者，他要对上帝负 责 ，但作为一个国家的公民，也不能脱离他的同胞
也显然表明了基督教传教士对于自己双重身份的高度认同 。⑤
当然，来华西人的中国历史书写尽管因现实需求而不可避免地带有意识形态的歧见，而且其
史 事 书 写天然地含有牺牲历史真实以验证基督 史 学 的宗教成见，然而也正是这种颇具"现实价
值"的 学术研究，才使来华西人赋予了 中国历史一种新的诠释功能，那就是从历史的角度审视和
理解中国，从而增进对中国现实的理解 。 1882 年 《教务杂志》发文 推 荐德国学者麦克思 ·穆勒
(Max Müller) 所编译《东方圣书 》时 ，认为必须 置 于历史的视角，才能理解这套"东方古代的神圣

① Samuel Well Williams , " The Perpetuity of Chinese Inst山tions ，" The Chi阴阳 Recorder ， Mar-Apr. 1882 , pp. 81 , 82 - 92 , 97
( Kenneth S. Latourette , " The Function of the Missionary in the Wri山]t山11吨I
p.823.
③ 关于耶稣会士中国历史研究的学术影响，参见 Eclwin 1. Van Kley, "Euro肘's • Discovery' of China ancl the Writing of Worlcl
Histo巧 " The Americαn HistoricαL Review , Apr. 1971 , pp. 358 - 385 。
④ Me由 Cu时 ancl John Sta1ker , "The Flowery Flag Devils: The Ame凹n阳n Image in China 1840 - 1900 ," Proceedings of the
Americαn PhiLosophicαL Society , Dec. 1952 , p. 672.
( Rosewell Hobart Graves, .. The Missionary as a Ci tizen ancl 描 an Ambassaclor of Gocl ," The Chinese Recorder, May 1901 , pp. 241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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