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0 - 《近代史研究》2022第二期

&叫支昂完 2022 年 第 2 期

除了重视在中国内陆和边疆的历史书写上发挥知识教导的作用，来华西人还强调从历史的维
度理解中国各现实要素，并试图摆脱传统政治史观之桓桔，着眼于生活、习俗、文学、艺术和科技等
中国历史进程的各类情形 。 这样做的结果大致衍生出两条分化路径 。
其一，出于综合理解和整体把握中国情事的目的，来华西人把中国社会作为历史书写的对
象，在内容建构上力求体现各方面的历史进程，从而呈现综合研究的书写倾向 。 德国人花之安
(Ernst Faber) 曾发表名为《从历史看中国》的连载文章，虽然其要点是为在华推进基督教提供历
史依据，然而对于中国的疆域沿革、物产资源、政权组织、地方行政等内容的历史考察，无疑能为
西人群体提供中国各现实要素的历史发展知识。① 卫兰畏《中国总论》一书在纲目设置上也是力
求提供一副中国全景，故而被赞誉为"是对中国及其文化的全面调查" ② 颇像今日一门区域研究
课程的教学大纲" 。③
其二，来华西人扩大了中国历史的书写内容，这样既为外人提供了中国历史的新知，还弥补了
中国传统正史多关注帝王将相的书写缺陷 。 《教务杂志》编辑部号召中国历史书写应该走出帝王
将相之家谱的治史弊端，要把大众当作历史书写的主题只有在相对较近的时期，人类才开始认
识到它们并不仅为国王和皇帝而存在，而且，民众发展的历史比那些皇宫故事具有更大的普遍意
义" 。④ 如何德兰先后撰写《中国的宫廷生活:京师的官与民》和《中国的家庭生活》 ⑤ ，就是来华西
人扩大中国历史书写内容的史据之一 。
1894 年，京师同文馆总教习美国人丁题良 (William A. P. Martin) 将《尚书H 左传H 纲鉴易知录》
等史书推介给在华西人，希望将之作为研究中国的"知识课程" 。⑥丁题良这一"知识课程"的认知，
实际上反映了鸦片战争过后来华西人书写中国历史时的目标指向 。 与世俗权力相伴随行，凭借条
约权利对中国进行地理渗透，这种与政治的依附关系决定了来华西人的文化研究必然配合殖民侵
略活动 。 为此，他们的中国历史书写不管是在资料摘选、内容取材还是写作指向上都要极富现实关
照意义，从而为西方国家的政治推进、经济拓展还有宗教传播提供适应地方的"知识课程" 。

兰、历史作为"联结中西"的学术桥梁

如果说鸦片战争之后，一些西人为适应地方所做的历史书写，建构的乃是他们所谓的"中国的
内部历史'吻，那么也有一些西人着眼于中国的对外联系，开始探讨中西历史的共性和社会发展的
相似规律，并在世界历史的知识体系之下揭示中国历史的意义与价值。
英国外交官庄延龄 (Edward Ha叩er Parker) 在对西人中国历史研究的学术评述中 ，认为他们

( Emst Faber, "China in the Light of Histo町，" The Chinese Reeorder , Apr. 1896, pp. 170 - 176; May 1896, pp. 232 - 242; June
1896, pp. 284 - 292; July 1896 , pp.336 - 342; Aug. 1896 , pp.387 - 391; Nov. 1896 , pp.546 - 550; Dec. 1896 , pp.587 - 592;
Jan. 1897 , pp. 27 - 33; Feb. 1897 , pp.67 - 7 1.
② K. S丘. Latourett阳e ， "Am阳erican S玩cholarsl由hi叩iP and Chinese H阳1St归t阳or凯-y， Jou川rn阳wlα lo/、 th衍e Am阳erz口町z町Cαan 0 旧n叫 5仇oeωi陀etηy ， VoL 38 ( 1918创)，
p.99.
③ 陶文告IJ 编选，林海等译: { 费正清集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92 年 版，第 40 1 页 。
( Editor, "A Sketch of Chinese HistOl-y," The Chinese Reeorder, Mar. 1885 , pp. 81 - 82.
( Isaac Taylor Headland , Court Life in China: The Cαpital ， lts Q庐e!αls αnd People (New York: Fleming H. Revell, 1909 ) ; Isaac
Taylor Headland , Home Life in China (New York , Macmillan Co. , 1914 )
( W. A. P. Ma由n ， "CuITiculum of Chinese Studies for the Use of Young Missionaries," The Chinese Reeorder , Aug. 1894 ,
pp. 365 - 367.
( Editor , "A Sketch of C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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