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1 - 《近代史研究》2022年第三期

张 生 / 接待与政治：李顿调查团的中国关内之行

其成绩颇有可观。” ① 报告书并非没有受到日方的影响，如称中国民族主义兴盛、国民党鼓动抵制
日货等，但关键问题上与国民政府立场接近，诚为事实。 蒋介石评论说，李顿报告书“调查之本责

任则甚公道，余对此主张，有修正或保留之接受，不必拒绝，以弱国图强，非此不可也”。 ② 后中国驻
日内瓦代表颜惠庆又进一步表示，“中国愿以公断，解决中日争案”，“无条件接受报告”。 ③
国联调查团报告书釜底抽薪地解构了日方的各种主要论点。 ④ 急恼羞愤的日本，选择退出国
联。 ⑤ 从此实行“焦土外交”，孤立于国际社会，一步步走上与全世界为敌，终至失败投降的绝路。 ⑥
其实，历史演进的内在逻辑，本在觥筹交错、游山玩水之外，这应是谋国者的常识。 但当时中日
官方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企图在接待中实现自己的现实政治诉求。 所希望出现的，被想象成一种
“事实”，乃和真的事实之间，产生了巨大的隔阂和张力。 这使双方，尤其是当时军国主义情绪爆
棚、自信一切尽在掌握的日本，在精心接待国联调查团之后，收获了影响其国运的“意外”———希望

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在近代东亚外交史上留下了令人深省的篇章。

（责任编辑： 薛刚）

《高利贷的逻辑：清代民国民间借贷中的市场机制》
林展著，科学出版社 2021 年版，88 元

该书基于清代刑科题本和民国时期满铁调查中的上万余笔借贷交易记录，对清代和民国时期的高
利贷和民间金融问题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 全书主要包括三部分内容，即高利贷概念在中国传播的
历史背景、高利贷的形成原因和高利贷的福利效应。
该书对解释高利贷成因的不同假说进行了检验，发现贷方的剥削、贷方特定的身份均不能解释高
利率，而市场供给和需求、风险和交易成本等因素，则具有相对有效的解释力。 该书对民国时期乡村借
贷家庭福利状况的讨论表明，高利贷不仅有助于消费，帮助农户应对生存风险的挑战，也有利于农户抓
住投资机会、提高收入并改善家庭经济状况，高利贷某种程度上也发挥了类似“普惠金融”的作用。 该
书有助于重新思考和认识高利贷这一古老的金融话题，也有助于从风险应对的角度重新认识近代农家
经济。

① 《国际联盟调查团报告书》（中文版），张生等编：《国际联盟调查团报告书》，第 318 页。
② 《蒋介石日记》（手稿），1932 年 10 月 9 日，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档案馆藏。
③ 《日代表愤懑一致退出，昨国联大会通过报告书，派定顾问委员会协助全体大会，请美俄政府与国联采同样行动》，《中央
日报》，1933 年 2 月 25 日，第 2 版。
④ 日方的主要论点参见 K. K. Kawakami， Japan speaks， with an introduction by His Excellency TSUYOSHUI Inukai， Prime
Minister of Japan， The Macmillan Company， New York，1932， League of Nations and United Nations Library， Geneva. 李顿调查团亦曾说
明报告书所依据的材料和中日双方观点，见《国际联盟调查团报告书》 （中文版），张生等编《 国际联盟调查团报告书》，第 288—
433 页。
⑤ Withdrawal of Japan from the League of Nation， League of Nations and United Nations Archives， Geneva，R3631.
⑥ 2015 年 8 月 14 日，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就九一八事变及其后的国际局势演变分析说：“日本迷失了世界大局。 满洲事变
以及退出国际联盟———日本逐渐变成国际社会经过巨大灾难而建立起来的新的国际秩序的挑战者，前进的方向有错误，而走上了
战争的道路。 其结果，七十年前，日本战败了。”见《戦後 70 年の安倍談話（全文）》，《朝日新聞》，2015 年 8 月 15 日，第6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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