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4 - 《近代史研究》2022年第三期

2022 年第 3 期

能”。 关于锦州的情况，英国驻北平公使认为，“只要中国军队在日军阵地附近集结，日军就会将其
视为威胁，并坚持将其驱散”。 ①
锦州的局势虽因江桥抗战的发展和各国对日本轰炸锦州的谴责而有所缓和，但在 11 月份，由
于黑龙江省战局的变化，锦州地区再次紧张起来。 11 月 18 日，黑龙江省战事尚未彻底结束，日本
已经开始谋划在辽西地区用兵，并向国联指责“锦州地区的中国政权利用北方发生的事件，正在给

‘兵匪’的活动注以新的活力，目的是在南满铁路地区制造混乱”。 ② 11 月 20 日，蒋作宾向蒋介石
报告，日本“决心扫除东北军队，建设独立政府，至少限度亦须警察不设武备，在此计划未成之前决
不停止军事动作”。 对于国联方面，日本采取“不即不离态度，支吾其词，延宕时日”，且积极准备

“进袭克山并将攻击满洲里、热河等处”。 ③
那么就军事方面来说，锦州地区集中了多少军队？ 能否完成防守锦州的军事任务？ 是否与日
军有着明显差距？ 有学者认为：“当时在锦州之东北军计有步兵 4 旅、骑兵 2 旅及炮兵 1 旅，系原驻
锦州及自辽宁其他地区撤退至锦州者，均为该军之精锐部队……总数约在 6 万人左右。”再加上中
原大战期间“入关的东北军两军，约 8 万人”。 该学者认为还有中央许诺的援军，种种加在一起“张
学良实有与日军一战的力量，但其对抵抗一事并无决心”。 ④ 锦州地区东北军的防守力量有没有 6
万人之多呢？ 该学者统计“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军撤锦州，再撤关内部队”有：“陆军独立第七旅旅
长王以哲、陆军独立第十二旅旅长张廷枢、陆军独立第十九旅旅长孙德荃、陆军独立第二十旅旅长
常经武、陆军骑兵第三旅旅长张树森、陆军骑兵第四旅旅长郭希鹏、陆军独立炮兵第八旅旅长刘
翰东。” ⑤
细查其中的兵力情况，首先，不论是顾维钧提交国联的说帖，还是张学良在北平与李顿调查团
的谈话中，均没有郭希鹏部骑兵第四旅驻通辽的说法。 根据中国提交国联的说帖，驻通辽的乃是骑
兵第三旅，旅长张树森。 ⑥ 因此，郭希鹏部不应算入东北军撤锦州再撤关内的部队序列。 其次，陆
军独立第十二旅和炮兵第八旅一直驻扎在锦县，不存在撤至锦县的问题。 王以哲的第七旅也没有
参与锦州防守，只是路过锦州“经打虎山 ⑦ 转北宁路直开北平”。 ⑧ 结合中国代表团提交国联的说
帖中关于东北军各部兵力数据看，实际参与锦州防守的部队如下：独立第十二旅 9894 人、独立第十
九旅 9487 人、独立第二十旅 11087 人、骑兵第三旅 3778 人、炮兵第八旅 2372 人，总计不过 36618
人。 ⑨ 考虑到除独立第十二旅和炮兵第八旅原驻锦州，其他部队均是关外各地陆续撤至锦州的，中
途颇有损失，锦州地区中国军队的兵力，难以达到 6 万人。
中日双方的现存史料也能说明这一点。 中国政府提交国联的说帖称：“ 大通线上通辽、彰

① Mr. Holman （Peking） to Sir M. Lampson （ Nanking），17 October 1931， Britain's Foreign and Commonwealth Office （ FCO），
Documents on British Foreign Policy 1919 - 1939， （hereafter， DBPO）， F 5871 / 1391 / 10.
② Communication from the Japanese delegation dated November 18， concerning the incidents in Heilungkiang since November 15， 18
November 1931， League of Nations and United Nations Archives，Geneva， R1868.
③ 《蒋作宾电蒋中正日计划扫除东北军建设独立政府前军事行动不停并对国联采拖延态度及占齐齐哈尔后不畏国际封锁
拟攻克山等地情形》（1931 年 11 月 20 日），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总统文物”，002 - 090200 - 00004 - 199。
④ 刘维开：《国难期间应变图存问题之研究———从九一八到七七》，台北，“国史馆”1995 年版，第 29 页。
⑤ 刘凤翰：《九一八事变前后的东北军（1928 年 11 月 31 日至 1933 年 3 月 12 日）》，刘维开编：《国民政府处理九一八事变之
重要文献》，台北，国民党党史会 1992 年版，第 575—576 页。
⑥ 顾维钧编：《参与国际联合会调查委员会报告中国代表处说帖》，沈云龙编：《近代中国史料续编》（483），台北，文海出版
社 1978 年版，第 51 页。
⑦ 即大虎山。
⑧ 吉林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九一八事变资料汇编》，吉林文史出版社 1991 年版，第 296 页。
⑨ 顾维钧编：《参与国际联合会调查委员会报告中国代表处说帖》，沈云龙编：《近代中国史料续编》（483），第 5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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