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7 - 《近代史研究》2020第六期

姜修宪/近代华北乡村土地交易的参与者及其人际关系

明契、价两相交付。①那么，在魏庄的乡村土地交易中，什么样的人可以做中人？是任何人皆可为,
还是更多来自乡村领袖或同族至亲？

（1）人人皆可为中
在459件魏庄地契中，剔除68件未载中人或无法区分中人、代笔、知见的地契。对剩余的391
件地契中的中人信息作进一步处理②，结果如表3所示：

表3中人做中情形
次数 人数 中人（做中时长）

1 181 曹序坤等
2 39 陈安良等
3 13 常凤奎等

4 7 郭承雨等
5 1 郭延平
6 2 杜嵩峰（21年）、杨振湘（13年）

8 3 谷同方（10年）、乔建和（43年）、乔修海（14年）
9 1 董修身（8年）
15 1 乔允淇（22年）

据表3可知，在这391宗交易中，共涉及中人248名。其中，只做过1次中人的，有曹序坤等
181人，占73%；做过两三次中人的，有陈安良、常凤奎等52人，占21%；做中3次以上的，只有郭承

雨等15人,仅占中人数的6%。也就是说，在魏庄土地交易中,94%的中人做中次数不超过3次。
这一结果，与180千米外荷泽市境内平阳厂的中人做中情形极为相似③，与浙东宁波的统计结果也
相差不大。④并且，即使考虑到时空因素，中人来源分散、不集中的特点也极为明显。若仅就魏庄
光绪年间（1875-1908年）145宗交易涉及的100名中人来看，做中1次的有71人,2次的有19

人,共占总人数的90% o而表4也显示，在魏庄土地买卖较活跃的几个地方，中人只做过1次中的
比例最少也在50% ,高者可达83%。简言之，在近代华北乡村土地交易中，人人皆可以为中。

表4交易频繁地块的中人做中情形 （单位:人）
做中次数
地块位置 交易数量（a） b/a( % )
1(b) 2 3 4 5 6
南坡（岭）、家南 54 28 5 2 1 1 51.9

北坡、家北 33 25 2 1 75.8
西坡 31 25 3 80.6
西北坡（岭） 44 32 3 2 72.7

① 杨国桢：《明清土地契约文书研究》，第26—27页。
② 中人姓名写法不同的分别统计，但确属同名异字情况的除外；一次交易有多个中人的（不到20%）,只统计首位中人。
③ 姜修宪:《〈孔府档案〉所见官中探研》，《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19年第2期，第51页。
④ 顾琴儿:《谁有可能成为契约中人——以清代宁波房地契约的中人为例》，胡春惠、吕绍理主编：《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基
层社会：两岸三地历史学研究生研讨会论文选集》，台北，政治大学历史学系2011年版，第682页。
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