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8 - 《近代史研究》2022年第五期

2022 年第 5 期

为东南大学后，该校更名为东南大学附属中学，简称东大附中）与北高师附中（北高师改为北京师
范大学后，该校更名为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简称北师大附中） 各自进行了探索，较此前改革更

进一步，积累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一）广州学制系统草案与“美式”东大附中
在 1915 年的全国教育会联合会上，湖南省教育会提出《改革学校系统草案》，一方面呼吁实行
“六三三”制，另一方面建议“高师改大”。 这标志着“三三制”正式进入中国，也宣告了南高师及其

附中改革之发轫。
将美式教育经验移植到中国的思路，始于留美学生归国后的教育实践。 1914 年，郭秉文便在
博士论文中表达出将美国办学模式移植到中国的强烈意愿。 南高师成立后，郭氏秉承“寓师范于
大学”之理念，以美式综合性大学为目标改造南高师，此后更将其升格为东南大学。 ① 不论从学校
建制、师资学缘，还是从办学目标看，东大毫无疑问对标于美国的大学。 而其附中从 1917 年恢复办
学后一直特立独行，实际上也是以美国中学为模板，向既能解决升学问题又能解决就业问题的综合
中学发展。
1918 年，南高师附中根据其分科经验拟定的中学教育改革方案发布后影响颇大，实际成为“新
学制”中学阶段的基本架构。 1919 年，廖世承留美归国，受聘为南高师教育科教授，兼任南高师附
中主任。 廖氏到任后，加大了南高师附中的改革力度。 他指出学年制在个性化方面的不足，于
1920 年开始探索选科制，并于一年后“以升学预备，切实应用”为目标，在南高师附中全面实行分科
选科制。 ② 而在 1920 年，江苏省议会也将“中学校增加职业教育之性质，设立选科”详加讨论，并征
求各中学校长的意见，欲在全省推广。 ③
1921 年 10 月，全国教育会联合会第七次会议在广州召开，会议议决通过了吸收美式教育制度
精华而成的广东省学制改革方案，决定施行“三三制”，并通过选科制对学生进行职业教育。 广州
学制草案获得了多数与会者的支持。 曾前往美国考察教育的金曾澄、黄炎培、袁希涛被推举为学制
草案起草员。 这表明教育界人士就模仿美国中学制度达成了广泛共识。 孟禄亦表示此制“与法美
相仿”“与欧美制度相同”，对中国学制改革给予支持。 ④ 廖世承在苏州演讲时吐露，“稿中所论，盖
⑤
与广东提案之意旨不谋而合” ；而该校更是在“全国新制草案在广州通过后，即召集全体职教员，
议设学制改组委员会，筹画〔划〕一切”。 ⑥
南高师改组为东大后，恰逢全国教育会联合会在与北洋政府教育部关于学制改革的交锋中胜
出。 1922 年秋，东大附中发动全面改制，这是继 1917 年学制改革之后的进一步大胆探索。 该校宣
称，“凡教育上之新学说新设施，皆采择而实验之”，欲通过实验探究“三三制”“分科选科制”“道尔
顿制”等美式教育制度与理论能否在中国落地。 根据“三三制”，东大附中分为初级中学与高级中
学，各三学年，均施行分科选科制和学分制。 “分科” 指分“普通科” 与“职业科”，前者主要任务为
升学，按学科分为预备升学各组；后者分商科、师范科两组，以就业为出路。 学生可根据学分和兴趣

需求选择选修课程。
初中阶段，东大附中在必修课中便有针对性地设置了职业课程，如为商科学生开设的打字、簿

① 朱斐主编：《东南大学史（1902—1949）》第 1 卷，东南大学出版社 2012 年版，第 94 页。
② 廖世承：《附中未来五年内之计划》，《中等教育》第 1 期，1921 年 12 月，第 1 页（文页）。
③ 陆殿扬：《江苏省立中学学制变更的历史观》，《教育杂志》第 14 卷“学制课程研究专号”，1922 年 5 月，第 3—4 页（文页）。
④ 陈宝泉等编：《孟禄的中国教育讨论》，中华书局 1922 年版，第 12 页。
⑤ 廖世承：《新学制与中学教育》，《新教育》第 4 卷第 2 期，1922 年 1 月，第 201 页。
⑥ 廖世承：《施行新学制后之东大附中》，中华书局 1924 年版，第 1—2 页。
1 1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