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3 - \来华犹太难民研究（1933-1945）：史述、理论与模式

第十一章 关于犹太难民集体记忆和“中国情结”的理论思考 171

取自由解放的斗争之中，甚至为之献身。即使在他们离开中国后，也通过相关
的联谊组织和系列集体活动保存着关于中国的记忆，从各方面支持和援助中

国。显然，这种历史遗留与传承的珍贵集体记忆与“中国情结”成为推动中犹
友谊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对于中国而言，充分发掘中国模式在大屠杀苦难

史中的特殊意义，努力发掘和弘扬典型历史事件的积极因素，不啻具有重大现
实意义。总之，集体记忆理论不仅可以用于来华犹太难民研究，而且对我们如
何更好地挖掘历史文化遗产具有启迪意义。

一、 集体记忆的定义和特征

远在文字出现之前，群体记忆的构建（及重构）、保存和传递就已经成为
人类社会一种重要的实践活动。文字、造纸、印刷等文化技术的不断进步，更

推动记忆实践在不同文明和国家的不断发展和提升。随着现代传媒和大众政治
参与的迅猛发展，在20世纪最后几十年，记忆进一步凸显为全球文化中关键
的组成部分。许多国家和地区都纷纷对过去发生的重大事件开展机制化的纪

念，并就历史问题进行追思、反省、悔过和怀念，还就过往所犯历史罪责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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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和悔过 。对一些重大历史事件开展记忆成为社会潮流，而关于集体记忆问
题的研究也在西方学术界获得了许多学科的广泛关注，从而在20世纪七八十
年代以来形成了一股新的“记忆热”。历史问题经常引发相关国家和地区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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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敏感而又复杂的情绪，形成政治紧张态势 。历史记忆也在关于转型正义、
冲突后重建、政治暴力合法性、大屠杀（Holocaust）遗产等众多问题展开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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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过程中处于中心地位。 在各种类型的记忆中，集体创伤记忆因其重塑社会
政治结构和进程的巨大潜能，尤其成为学术界的重要研究对象。针对这种新的
“记忆热”，有学者甚至宣称，“缺乏对（创伤）记忆新情境的了解，缺乏对21

1 这种悔罪潮流在西方尤其明显，如美国就其历史上对黑人、华工、日裔等少数族裔群体的不公正待遇进行
道歉，澳大利亚等国为其历史上对土著人的罪行进行道歉，基督教（尤其德国）为长期以来的反犹主义和
纳粹大屠杀进行道歉和悔罪，南非白人为历史上的种族隔离悔罪等。在亚洲，日本也曾为其对亚洲人民的
侵略而道歉。
2 日本对待其侵略历史的态度经常与东亚邻国之间引发纠纷 ；土耳其对亚美尼亚人大屠杀问题的立场也成为
土亚两国关系的严重障碍，还影响与北约盟国的关系 ；俄罗斯在二战期间制造“卡廷惨案”，也成为俄波关
系中的障碍，此类例子大量存在。
3 Duncan Bell. Introduction［A］. in Duncan Bell(ed.). Memory, Trauma and World Politics: Reflection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st and Present［M］.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6, 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