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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３ 年第 ２ 期

交汇以下的一段故道淤地办理屯田。 其中写道，此处今淤出平地，“纵约百余里，广约十里。 按方
里三顷七十五亩计之，可得地三四千顷，可屯三四千家，得兵三四千人”。 ① 随后黄赞汤密奏：故道
豫鲁段，“干河涸出民田，将来垦荒升科，赋额所增无数”。 但此折被留中。 ② １８６０ 年，他进一步提
出开垦这一区域的设想：“ 凡可以开垦耕种者，量明确计实有地若干亩，先行造册，详送司道存
案。 ……膏腴者应完钱漕，照豫省定例征收，稍瘠者如何减成征解，临时再行议办。” 此奏虽奉朱
③
批：“该部妥议具奏。” 然“已逾半载，尚未奉到部议”。 近一年后，又经其复奏，并将此举与“裨经
费”“堵‘捻逆’之北窜”相关联，朝廷才依议。 然而，此时正值第二次鸦片战争，清廷与太平天国之
战前途未卜，捻军在淮北活动频繁，加之黄赞汤已奉旨“专管修守工程” ，且很快简放广东巡抚，故
④
未能有效推行开垦故道事宜。 １８６９ 年，河东河道总督苏廷魁奏称，故道干河滩地，“经前任河督遵
照户部所议，札饬该道厅等会办开垦。 惟地亩既多，勘查不易，非会同地方官经理，未免呼应不灵，
请令河南、山东巡抚查办”。 上谕：“开垦地亩，事关粮则，自应酌办升科。”同时强调：“第经招种之
后，其业在民，异日河归故道，则干地复变为河，小民有失业之虞。”如何督饬地方官办理，令苏廷魁
与豫鲁两省巡抚“悉心筹商”。 ⑤
这表明，前后十年，清廷对黄河复故与否，尚未决断，所以对故道开垦升科亦无明确纲领。 太平
天国战争时期，虽对一些官员开垦河滩之奏请持肯定态度，但可能只是权宜之计，且收效甚微 ，并
⑥
不能代表清廷有关故道之主要立场。 值得注意的是，因黄河北徙，导致原由河南、安徽、江苏共同承
受的下游水灾，几乎全部集中于山东。 这也是直至民国时期，几乎历任山东主政官员都主张黄河归
故的重要原因，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鲁省主政者并不热衷于故道开发。
１８７０ 年代初，山东巡抚丁宝桢等奏请黄河归故。 朝廷以直隶总督李鸿章曾长期在该地区从事
剿捻等军务，对河务“阅历既久，自必熟悉”，令其“悉心体察”丁宝桢等所奏，“据实详细具奏”。 在
遣员“访察测量”后，李奏：近年来避水之民移住故道，村落渐多，禾苗无际，请敕相关督抚分委妥
员，“会同地方官查明酌议升科，以免私垦争夺之患”。 ⑦ 上谕：各督抚“体察情形，妥筹具奏”，亦着
户部议奏。 ⑧ 但户部议复的主旨却是：“海运虽已畅行，河运未可遂废……江北新漕，应令仍办河
运。”上谕：“从之。” ⑨ 事实上，黄河改道后，即便“事捷而费省”的海运成为漕运的主要方式，可江
北地区每年 １０ 万石漕粮依旧循运河北上，直至 １８９９ 年方才终结。 从经济上看，此举无疑得不偿
失。 但是，清廷旨在利用涉漕利益集团与河运派来牵制湘淮集团，甚至改变晚清“内轻外重”的政

① 《文宗显皇帝实录》第 ２８８ 卷，咸丰九年七月中甲申，第 ４６７９８ 页。
② 黄赞汤编：《绳其武斋自纂年谱》，咸丰九年九月一日，北京图书馆编：《北京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 第 １５１ 册，北京图书
馆出版社 １９９９ 年影印本，第 ６３６、６３７ 页。
③ 黄赞汤编：《绳其武斋自纂年谱》，咸丰十年七月，《北京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第 １５１ 册，第 ６４６ 页。
④ 《再续行水金鉴·黄河卷》第 ３ 册，第 １２２２、１２２７ 页。
⑤ 《穆宗毅皇帝实录》第 ２６６ 卷，同治八年九月上癸酉，第 ５３３７５ 页。
⑥ 除前述外，像阜宁县即便曾有两江总督曾国藩这样的重臣推动，但到光绪年间，租税收入依旧较低。 参见沈葆桢、吴元炳《奏
为勘丈阜宁县境黄河两岸涸出滩地定则升科归入滩租额款启征》（光绪三年七月上），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军机处档案，００３７１０ －
６０３０００７９３ － ０２３。
⑦ 李鸿章：《筹议黄运两河折》（同治十二年闰六月初三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 第 ５ 册，“奏议五”，安徽教育
出版社 ２００８ 年版，第 ４０１—４０４ 页。
⑧ 《穆宗毅皇帝实录》第 ３５４ 卷，同治十二年闰六月甲申，第 ５４５３６ 页；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咸丰同治两朝上谕档》第 ２３
册，同治十二年闰六月初八日，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１９９８ 年版，第 １３６—１３７ 页。
⑨ 《穆宗毅皇帝实录》第 ３５５ 卷，同治十二年七月戊辰，第 ５４５５６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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