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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３ 年第 ２ 期

愿付出太多试错的成本。
黄委会并不认可经济部所谓“功效已微”的说辞，仍继续按原计划施工，并于 ９ 月 ４ 日致电经
济部提出辩解：若能将花园口裹头修筑坚实，使该口过水流量有所限制，日后黄河水势上涨，口门下
正河或可重新通水，再适时“辅以挑坝”，“逼溜归河乃势所可能”；同时赵口亦有望随时过水，进而
可防敌人西犯，而且既然主流已从花园口外泄，赵口的分流水量就不至于造成该口扩大。 至于花园
口西坝裹头工程，黄委会指出，是时花园口西端上部已受大溜顶冲，且西坝是否坚固关系到郑州与
平汉铁路的安危，故西坝工事不容轻视。 与此同时，黄委会按照 １９３８ 年汛期实际水情与工情，将工

程预算调整到了约 ５. ９ 万元。 ①
即使如此，经济部仍维持原议，指出“裹头工事对于挑溜并无重大关系，欲借此挽溜归河，恐为
③
势所难能”，意即裹头工程无甚意义。 ② 尽管面对经济部的否定，以及工款下拨迟缓的困难 ，黄委
会仍坚持施工，至 ９ 月底已将东、西两坝修筑完竣。 ④ 后续来看，裹头工程还是发挥了实际效用。
在 １０ 月洪水到来时，花园口、赵口、正河分流量分别占到 ７０％ 、２０％ 、１０％ 。 ⑤
然而，裹头工程在给河防带来效益的同时，对国防的副作用也逐渐显现。 １９３８ 年秋汛过后，黄
河水势低落，花园口以下正河又告断流。 １９３９ 年 ３ 月初，日伪临时政府征集民工将赵口口门堵
筑。 ⑥ 流经赵口的泛水枯竭之后，日军便不时向西侵扰花园口东坝一带。 由于裹头工程降低了黄
泛的阻敌能力，加之花园口东岸地势较高，具有瞰制之利，因此西岸国民党军队的防守便处于不利
地位。 在此情况下，第三集团军在获得第一战区司令部准许后，于 ３ 月下旬派部队渡河在花园口东
坝裹头后方开挖大沟，以增加黄泛宽度，同时将东坝头降低，以提升西坝的抵抗能力。 此举亦得到
军事委员会的支持。 黄委会为保护裹头工程，与驻军竭力交涉，仍难以阻止其行动。 ⑦ 在军方的视
野中，河防在国防面前无足轻重。
随着日军汴新铁路 的修筑，裹头工程的军事意义得以彰显，即逼溜归河以冲毁该铁路。 黄委
⑧
会代理委员长王郁骏借此向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商请停挖大沟，得到允准。 ⑨ ４ 月 ２８ 日，驻军
即奉命停止挖沟行动。 然而，日军为确保汴新铁路与沦陷区的“安全”，却继续挑挖。 奉军事委员

① 《黄委会致经济部电》（１９３８ 年 ９ 月 ４ 日），经济部档案，１８ － ２０ － ０２ － ０２１ － ０１（２）；《黄委会呈经济部文》 （１９３８ 年 ９ 月 ７
日），经济部档案，１８ － ２０ － ０２ － ０１２ － ０１（３）。
② 《经济部致黄委会电》（１９３８ 年 ９ 月 ２４ 日），经济部档案，１８ － ２０ － ０２ － ０２１ － ０１（２）。
③ 直至 ９ 月 ２８ 日，经济部才致电黄委会称裹头工款可于前领备用金内动支。 此前，９ 月 １８ 日，黄委会曾向经济部呈报当时
工程举办的困难，称“虽经先后督率员汛、兵夫就近砍伐堤柳，及搬移坝垛坦上碎石，星夜抢护，奈杯水车薪，收效甚微”，故请经济
部尽早拨款。 １０ 月 ２ 日，黄委会再次致电经济部，称工程即将竣工，“所有已用工款均系暂时通融挪借”，亟待经济部拨款予以清
理。 《经济部致黄委会电》（１９３８ 年 ９ 月 ２８ 日）、《黄委会致经济部电》（１９３８ 年 ９ 月 １８ 日）、《黄委会致经济部电》（１９３８ 年 １０ 月 ２
日），经济部档案，１８ － ２０ － ０２ － ０２１ － ０１（１）。
④ 《黄委会致经济部电》（１９３８ 年 １０ 月 １２ 日），经济部档案，１８ －２０ －０２ －０２１ －０２（５）。 经济部对黄委会私自行事的行为颇感
不满，如在一份签呈中写道，“究竟工程是否照本部指示办理，固属无从悬揣”。 就工程最后完成情况来看，西坝修筑的标准较东坝要
低一些，其原因除了工情的因素外，亦与工费的限制不无关系；由于黄委会在施工过程迁就现状，工程实际花费也低于预算，具体数
字则不详。 《经济部总务司司长吴培均、会计长王玮、水利司司长郑肇经签呈》（１９３８ 年 １０ 月 １２ 日），经济部档案，１８ －２０ －０２ －０２１ －
０１（１）；《河南省政府建设厅呈经济部文》（１９３８ 年 １２ 月 ６ 日），经济部档案，１８ －２０ －０２ －０２１ －０２（４）。
⑤ 《黄河洪流抵花园口》，汉口《大公报》，１９３８ 年 １０ 月 １６ 日，第 ３ 版。
⑥ 黄河水利委员会编：《民国黄河大事记》，黄河水利出版社 ２００４ 年版，第 １３６ 页。
⑦ 《黄委会致经济部电》（１９３９ 年 ４ 月 ４ 日），经济部档案，１８ － ２０ － ０２ － ０２１ － ０２（４）；《军事委员会致经济部电》 （１９３９ 年 ４
月 １１ 日）、《黄委会致经济部电》（１９３９ 年 ４ 月 １２ 日），经济部档案，１８ － ２０ － ０２ － ０２１ － ０２（３）。
⑧ 该铁路穿越正河，连接陇海与京汉两线，于 １９３９ 年 ５ 月通车。
⑨ 《黄委会致经济部电》（１９３９ 年 ５ 月 １１ 日），经济部档案，１８ － ２０ － ０２ － ０２１ － ０２（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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