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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勇 ／ 晚清专款与财政运行：以海关四成洋税为例

部的初议。 ① 江海关自第 ２７ 结起执行这一拨款计划。 ② １８６８ 年冬剿捻结束，淮军部分裁撤，军饷
也大为缩减，江海关酌留作为淮饷的一成洋税剩出，户部意欲将其重新收归部库。 但两江总督马新
贻旋以制造经费不敷为借口，奏准将其一并拨充上海机器局之用。 ③ 自此，江海关解部四成洋税中
的二成即被地方提拨，作为上海机器局经费使用。
２. 津海关、东海关提拨天津机器局经费。 １８６７ 年，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奏准创建天津机器局，制
造西式军火。 常年经费 ３０ 余万两，由津海关、东海关四成洋税每年拨给。 １８６９ 年，崇厚以南方各
口免单太多，影响到津海关四成洋税，要求自该年第 ３４ 结起，暂拨山海关四成洋税来接济天津机

器局。 ④
其二，借拨。 所谓借拨，即暂且垫用现成款项，待手中款项筹足，再拨还垫款。 各地借拨四成洋

税的案例主要有：
１. 闽省西征垫款。 １８６８ 年左宗棠率军进入甘肃，镇压回民起事，户部从粤、闽、江、浙、江汉等
关的六成洋税项下拨给西征军饷 １００ 万两。 其中，闽海关承担的 ２０ 万两，即是在解部四成洋税内

拨解的，承诺等六成洋税有收后，再按数提还解部。 这笔垫款至次年 ６ 月后才陆续解还。 ⑤ 闽海关
六成洋税项下还有一笔奉拨驻扎庆阳雷正绾军专饷，每月 ２ 万两，自 １８６８ 年 １２ 月始拨。 当时六成
洋税项下无款可拨，闽海关同样在四成洋税内借拨，此后皆循此例。 虽陆续归补，但为数甚多，终究

难以补足全数。 ⑥ 至 １８７３ 年 １１ 月上谕，闽海关将雷正绾月饷 ２ 万两，仍照户部所议，在六成洋税
项下按月拨解。 ⑦ 此项借拨才告终止。
２. 荥工经费。 １８６８ 年，黄河郑州荥泽段被洪水冲决。 户部奏准在各关六成洋税项下拨款 ３５
万两用于荥工经费。 但各关几乎都是在四成洋税项下想办法借拨，然后再由六成洋税项下按数提
还归款解部。 如饬拨闽海关六成洋税 １５ 万两，即在闽关四成内借拨。 这笔垫款至 １８６９ 年 ８ 月才
⑧
于六成洋税内归还解部 ；饬拨江汉关六成洋税 ２ 万两，同样是在四成项下批解。 ⑨ 该关何时从六
成款内归还，则不得而知。
３. 奉省客兵月饷。 奉天自同治年间先后商调外省客军，并增练旗兵、绿营，镇压境内的“ 马
贼”。 这些调赴奉省的勇营饷需称为客兵月饷，经盛京将军都兴阿奏明，由山海关常税、六成洋税
及洋药厘捐项下每月提解划拨 １. ５ 万两（另山东省每月协银 ２ 万两）。 但奉省借口冬季封河，影响

① 《曾国藩奏拨二成洋税银片》（同治六年四月初七日），《曾文正公全集》第 ３ 册，线装书局 ２０１６ 年版，第 ２３６—２３７ 页。
② 《郭柏荫奏报江海关第二十七结期内征收洋税并提解四成京饷各银数事》（同治六年九月十一日），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
藏，军机处档案，０３ － ４８７５ － ０８３。
③ 《马新贻奏江海关洋税酌留二成统归机器局片》（同治八年二月初十日），谭锺麟刻，王锡蕃校：《马端敏公（新贻） 奏议》，
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１７１），台北，文海出版社 １９７５ 年版，第 ７０４ 页。
④ 《通商大臣崇厚片》（同治八年十月初五日），中国史学会主编：《洋务运动》第 ４ 册，上海人民出版社 １９６１ 年版，第 ２４０ 页。
不过，机器局挪用别款，也有别项挪用机器局款。 同治七年东海关六成应解京饷奉拨一半改解天津作为驳船之用，不敷，移缓就
急，先行借动四成应解天津机器局项下银 ５ 万两，以备造船急用，俟来年六成征款再行归还。 《崇厚奏为东海关借动四成洋税项下
银两拨解天津机器局事》（同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军机处档案，０３ － ４８７７ － １４６。
⑤ 《文煜奏为闽海关前动四成洋税酌拨六成洋税银两归款批解事》 （同治八年七月十三日），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军机
处档案，０３ － ４８７８ － ０５６。
⑥ 《文煜呈闽海关福厦二口第三十七结期内各项税银遵章改题为奏收支数目清单》（同治九年二月二十八日），中国第一历
史档案馆藏，军机处档案，０３ － ４８８０ － ００２。
⑦ 《同治朝实录》第 ３５７ 卷，同治十二年九月壬申（１８７３ 年 １１ 月 １６ 日）。
⑧ 《文煜奏报闽海关前借动四成洋税再就现征六成洋税银两项下筹拨归款事》（同治八年九月二十八日），中国第一历史档
案馆藏，军机处档案，０３ － ４８７９ － ０１３。
⑨ 《郭柏荫奏报江汉关第三十三结提解四成洋税数目扫数解清事》 （同治八年正月十二日），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军机
处档案，０３ － ４８７８ － ００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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