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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勇 ／ 晚清专款与财政运行：以海关四成洋税为例

解，且任催罔闻。 ① 北洋水师每年仅得银数十万，只能备养船购器零用而已。 ② 一些外购活动被迫
中止，原订美国水雷因价太贵，设法退回。 １８８４ 年，法越局势紧张，沿海战备吃紧。 李鸿章准备购
置一批西洋军械，但北洋防费“实解不及额拨之半”，只得奏请酌开捐例，以资挹注。 ③
南洋所辖海面较之北洋尤广，亟应添置战舰，但南洋经费的解款情况更为不理想。 １８７８ 年照
案分解起，截至 １８８０ 年 ９ 月，仅收各省、关解到经费 ４２ 万余两，其中关税较原拨银数不及 １ ／ １０。 ④
此后受到中法之战的影响，东南沿海各省自办防务，截留、停解海防专款更是习以为常。 １８８０ 年，
两广总督张树声奏准截留粤海关应解南洋海防经费 ５ 万两，用于购置蚊船。 ⑤ 自第 ７１ 结至第 ７８
结，该关应解南洋经费共 １８ 余万两，实际仅解过 ５. ４ 万余两 ；到第 ８１ 结以后直至第 ９４ 结，该关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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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未曾解过这项经费。 ⑦ 无独有偶，１８８３ 年，浙海关应解南洋海防经费专款自第 ９３ 结始，被浙江省
截留一年。 一年后，战争并没有结束，浙江省借此再将此项专款截留一年。 ⑧ 因此，据 １８８４ 年南洋
大臣曾国荃称，南洋经费一无存项，各省各关应解南洋之款，非系具奏截留，即多停顿未解，以致他

不得不动用出使经费 ６０ 万两，以解南洋燃眉之急。 ⑨
（三）海军衙门核拨时期（１８８６ 年 ２ 月—１８９５ 年 ３ 月）。 １８８５ 年 １０ 月 １２ 日，诏设海军衙门。
旋经户部奏准，自次年 ２ 月始，将原拨给南洋、北洋的海防经费 ４００ 万两改拨海军衙门，作为常年饷
需，以后南洋、北洋水师用项则由海军衙门拨发。 按这一规定，之前指定作为南洋、北洋海防经费的
若干海关四成洋税，即要先解往海军衙门，再予分拨。 多一周折即多一掣肘，这引起南洋、北洋主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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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的恐慌。 李鸿章担心，北洋无常款可指，必致诸事废弛，不能成军。 南洋大臣曾国荃则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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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后款由内领，所得不多。 I 他们纷纷向海军衙门请款，要求务必如数筹给，以便支应一切。
四成洋税虽拨交海军衙门，但各关欠解情形并未见好转，甚至有甚于前。 如曾国荃所称，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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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行文饬提以后，各省既相率观望，南洋亦不敢妄作催符。 I 李鸿章顺势建议，各省、关应解北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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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可径解天津，以免往返领解之烦。 解到时只需咨报海军衙门核作收放即可。 I 北洋既有径解之
请，南洋也有可乘之机，况且南洋离京更远，而需款尚要派人赴京请领，辗转领解，凭空多出诸多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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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因此要求就近截留江海关四成洋税剩下的二成及苏、浙两省厘金，暂供南洋本年用款。 4 海军
衙门鉴于咨催各关解款没有起色，只得同意李鸿章的分款方案。 办法如下：北洋，江海关四成一半
１０ 余万两，浙海关 ２０ 余万两，山海关 ７ 万—８ 万两，连湖北省二成厘金，每年约共 ６０ 万两；南洋，江
海关四成一半 １０ 余万两，连江、浙两省八成厘金，每年约共 ７０ 余万两。 另有闽、粤两关四成洋税，

① 《李鸿章奏催提粤海协饷折》（光绪八年八月十六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 １０ 册，第 ８７ 页。
② 《李鸿章奏遵议海防事宜折》（光绪十一年七月初二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 １１ 册，第 １５０ 页。
③ 《李鸿章奏拟请收捐购器折》（光绪十年七月十四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 １０ 册，第 ５２７ 页。
④ 《刘坤一奏南洋海防经费请饬粤海关迅行汇解片》（光绪六年九月十二日），陈代湘等校点：《刘坤一奏疏》第 １ 册，第 ６２９ 页。
⑤ 《两广总督张树声奏》（光绪六年六月二十日），中国史学会主编：《洋务运动》第 ２ 册，第 ４５７ 页。 蚊船即小炮艇。
⑥ 《光绪朝实录》第 １１２ 卷，光绪六年四月丙午（１８８０ 年 ５ 月 １７ 日）。
⑦ 《曾国荃奏布置南洋防务疏》（光绪十年四月二十五日），梁小进整理：《曾国荃全集》第 ２ 册，岳麓书社 ２００６ 年版，第 １８６ 页。
⑧ 《户部奏》（光绪十年十二月初一日），《户部奏稿》 第 ８ 册，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 ２００４ 年版，第 ３６１１ 页；《 户部
片》（光绪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户部奏稿》第 １０ 册，第 ４８９０ 页。
⑨ 《曾国荃奏布置南洋防务疏》（光绪十年四月二十五日），梁小进整理：《曾国荃全集》第 ２ 册，第 １８６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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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致总署请拨海军的饷》（光绪十一年十二月十七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 ３３ 册，第 ６０６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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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曾国荃：《致刘毅帅》（光绪十二年二月），梁小进整理：《曾国荃全集》第 ４ 册，第 ３２７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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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荃：《复裴樾帅》（光绪十二年四月），梁小进整理：《曾国荃全集》第 ４ 册，第 ３２９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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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李鸿章：《复总署筹议饷源兼论坞工》（光绪十二年正月初八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 ３４ 册，第 ６ 页。
《曾国荃奏南洋经费改留他款疏》（光绪十二年七月十二日），梁小进整理：《曾国荃全集》第 ２ 册，第 ３４９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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