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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３ 年第 ２ 期

每年 ８０ 万—９０ 万两，连同江西厘金仍由海军衙门随时催提，按期如数解京。 ①
这样，四成洋税作为海防专款，名义上是统解海军衙门再予分解，实则采取较为灵活的办法，
江、浙、山三海关采取就近原则，分别径解南洋、北洋，作为其常年额支用度。 只是这部分经费虽不
再由海军衙门中转，但收支活动仍由海军衙门核销。 比如南洋水师有购买枪炮之事，还须先期奏咨

立案，由海军衙门核准后，方可定购，各地仍感不便。 ② 海军衙门对南洋、北洋水师每年额支之款，
定数本就俭啬，各省、关又未能应期报解，一些必要的操演、购买活动只好作罢。 而且这些额支之款
的使用仍受到海军衙门的操控。 如 １８８６ 年，李鸿章受海军衙门嘱托，劝说罗马教廷等将北京蚕池

口教堂迁至西什库，其所需迁费 ３５ 万两中的 ４ 万两，即由北洋海防经费项下拨付。 ③ 同年，东三省
练兵岁支约需百万两，其中拨发南洋、北洋经费动辄数十万两。 ④ 因此，海军衙门对海防专款分配
的介入，并没有对南洋、北洋海防建设产生任何积极作用。
闽、粤两关四成洋税仍解海军衙门，用以调剂南北洋经费之不足，除南、北洋每年额定经费之外
的大宗用款，如北洋水师定远、镇远、济远三舰（后又增致远、经远、靖远、来远四舰），其薪粮等项仍
需派员赴海军衙门请领，分别转给。 ⑤ 当然，除闽、粤两关四成洋税专款外，海军衙门还有其他经费
来源，如开办经费、海防捐、洋药加税银、部拨洋款、出使经费等。 ⑥ 海军衙门掌握这些海防巨款，并
没有全部用于海防，其间发生大量挪用之事，如内务府遇有节年，库款支绌，就会从海军衙门存款内
挪借。 ⑦ １８８６ 年，奉宸苑承修三海工程，用款甚巨，而粤海关拨款未到，海军大臣奕 未与户部商议
即自作主张，提用海军衙门存款，由北洋订船经费内拨借银 ３０ 万两。 ⑧ 后粤海关拨款解到，海军衙
门仍将此 ３０ 万两交奉宸苑移用，等南海工程完工后再予归还。 ⑨ 另外，海军衙门经费还有接济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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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园等处工程的案例。 I 当然，这些借用、挪用之款，本非全部来自四成洋税专款，从四成洋税专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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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挪借了多少，现在也难以一一厘清。 I 总之，自海防经费由海军衙门分拨后，北洋舰队再未添
购新的大型船舰。
１８９５ 年北洋水师覆灭后，海军衙门被裁撤，所有应用款项奏停，原应解海军衙门的经费统归户
部收存，原应拨南洋、北洋经费及东三省新增练饷亦由户部分别办理。 庚子以后，四成洋税部分被

① 李鸿章：《致总署论南北洋分款》（光绪十二年七月初四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 ３４ 册，第 ５２—５３ 页。 自
１８８６ 年份 １０５ 结起，浙海关改为南、北洋各解一半。 笔者虽未找到清廷议准李鸿章南北洋分款的文件，但从海防经费历年收款情
况来看，此后各省关向南北洋解款就是按照李鸿章分款计划执行的（只是江西厘金有点例外）。 北洋解款参见姜鸣《北洋海军经费
初探》，《浙江学刊》１９８６ 年第 ５ 期，第 １３７ 页；南洋解款参见陈先松《 甲午战前 ２０ 年南洋海防经费收数考》，《 中国经济史研究》
２０１２ 第 ４ 期，第 ６１ 页。
② 曾国荃：《复长乐帅》（光绪十四年十二月），梁小进整理：《曾国荃全集》第 ４ 册，岳麓书社 ２００６ 年版，第 ４０６ 页。
③ 《李鸿章奏蚕池教堂迁费兑清片》（光绪十三年十月十六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 １２ 册，第 ２２４ 页。
④ 《海军衙门奏拨东三省练兵饷银片》（光绪十二年十月二十日），张侠等编：《清末海军史料》下，第 ６２８ 页。
⑤ 李鸿章：《复海军衙门醇亲王庆郡王》（光绪十二年七月初四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 ３４ 册，第 ５１—５２ 页。
⑥ 陈先松：《也谈三海工程与海军衙门经费》，《近代史研究》２０１０ 年第 ４ 期，第 １５９—１６０ 页。
⑦ 光绪十一年，内务府奏年终放款不敷，准由海军衙门存款内借银 ４０ 万两，分作 ５ 年归还。 但只有光绪十二年分归还 ８ 万
两，十三年归还 ７ 万两，十四年、十五年均不见归款。 《奕劻等奏催内务府迅筹解还海军衙门借款折》（光绪十五年六月十一日），张
侠等编：《清末海军史料》下，第 ６８７ 页；《总管内务府大臣福锟奏请展缓时日归还海军衙门借款片》（光绪十五年七月初五日），张
侠等编：《清末海军史料》下，第 ６８８ 页。
⑧ 李鸿章：《致张佩纶》（光绪十二年五月二十二日），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第 ３４ 册，第 ３３ 页。
⑨ 《海军衙门为奉宸苑修理三海等处工程借拨海军经费具奏及咨行稿底》（光绪十二年六月初三日），张侠等编：《清末海军
史料》下，第 ６８２ 页。 光绪十二年十月二十日，仍交奉宸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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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海军衙门奏请添拨经费一百万两以补放款及三海颐和园等处工程用款折》，张侠等编：《 清末海军史料》 下，第 ６８４ 页；
《奕劻奏每年由海军经费拨颐和园工程用款三十万两片》（光绪十五年六月十一日），张侠等编：《清末海军史料》下，第 ６８４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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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见陈先松《也谈三海工程与海军衙门经费》，《近代史研究》２０１０ 年第 ４ 期；《修建颐和园挪用“海防经费” 史料解读》，

《历史研究》２０１３ 年第 ２ 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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